梁知许上台时,仅剩小郡主和林晚棠没有表演才艺了。林晚棠分明看见,小郡主紧握手掌,想必,是故意留下他们两个人一较高下。

梁知许的献艺与别人不同,竟让人搬上来几个巨大的石锁,每个石锁都是由六七个仆人费力的抬到着,看着最少也要几十斤。

沈之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舞剑战歌也就罢了,没听说宴会上展示举石锁的,忍不住提出质疑。

“梁知许你这是献得什么艺?举重训练吗?”

梁知许撩开衣襟,本想光着膀子操练,被台下众人的目光扫射,只得将衣袖卷到了手肘。

他头也不抬,一边举着石锁试重量,一边说道。

“小郡主不知,我旁的本事没有,但有膀子力气,既是逗祖父祖母开心,我这技艺,可比他们的有趣,您就擎好吧。”

梁知许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神,拎着石锁就操练了起来。

他刚开始只是慢慢将巨大的石锁一一抬起,再放下。

众人大多都了解,他这是在热身,只有沈之念不懂梁知许的操作,觉得无聊至极。

“就这样?怎可能逗祖父祖母开心,我看着都要睡着了。”

沈之念忍不住嫌弃起来,众人沉默不语,不敢得罪沈之念,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可也想看看梁知许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晚棠眉心一动,主动站上台。

“兄长,我想与你同台献艺,不只兄长可否应允?”

梁知许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眉开眼笑。

“那自然更好了,来吧。”

沈之念立即跳起身,阻止林晚棠。

“咱们是有彩头的,怎可两人同台献艺,那花要怎么算?”

林晚棠与梁知许互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纯粹。

梁知许抢先开口。

“嗨,我就凑个热闹,花都算妹妹的。”

林晚棠摆了摆手,脸上笑意温暖如春。

“没有我,兄长的表演也是一绝,花都算兄长的便是,我甘愿陪衬。”

沈之念手里还握着林晚棠的名条,攥在手心,捏紧。

“我看是你技不如人,怕自己单独献艺丢了颜面。”

林晚棠在琴桌前坐下,气质温婉,丝毫没有被沈之念的话影响。

“这弹琴最重要的就是心境,若想着赢,便就失去了这弹琴的本心了。”

沈之念翻了翻白眼,她苦练琴艺,为的就是要赢。

“哼,什么本心,我看你就是怕输,找的借口。”

林晚棠不理会沈之念满是酸味的话,手指轻轻抚在琴上。

这些日子,除了做药,就是在经营生意,许久没有弹琴,她心里也不知道会弹成什么样。

她只是不想被沈之念摆弄,非要争个第一。如今,她已经明白了,女子之间的技艺比拼,没几个真是为了技艺,不过是为了得到男子们的另眼相待。

以前的林晚棠是如此,如今的沈之念亦是如此。

而她现在是梁知瑜,她只要做个自在的闲人。

铛,铛。

不轻不重的琴音响起,却间隔较远,不成个调子。

刚开始,众人满脸疑惑,沈之念更是连连嫌弃,说梁知瑜这琴艺简直就是乱弹琴。

后来,众人发现,梁知瑜的曲调是跟随梁知许的动作变化的,刚开始还是单音配合梁知许石锁的起落。

随着梁知许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之上飞旋,琴音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音节跳跃间,似有山川湖海在耳边流淌,似有花开花落在眼前绽放,似有蝴蝶翩翩在耳畔飞舞。

梁知许的动作也随着音节变快,几个石锁被他一一抬起,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