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招架之力,他点头,身上蒙着水泠泠的光泽。

胸口被略微冰凉的膏体触碰,有些痒,梁靳深低声喘息。

横竖横。

曲邬桐笑了下,问:“这是什么呢?”

摇头,梁靳深引以为豪的理智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只能控制自己不出声。

竖横,一个圆圈,向下再向上的一个笔画,以及横竖横再加上一个横。

“那这个呢?”她的语气俏皮。

“不知道。”梁靳深好想认输。

点撇竖,一个圆圈,弯弯的一个勾还有一笔竖。

曲邬桐嗔了一句:“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可他还是摇头。

“笨蛋,”曲邬桐亲昵碰碰他的唇,“是‘I Love You’呀。”

梁靳深的胸膛中有一枚超新星在无声爆发。

捏捏他温热的耳垂,曲邬桐为他解开领带打成的毫无威慑力的结。

迎着闪烁的烛光,梁靳深看清她唇上明艳的唇彩,以及自己胸前暧昧不清的各种吻痕与唇膏痕迹。

梁靳深身上的西服已经皱得不像话了,而曲邬桐身上那件孔雀蓝的睡裙依旧干干净净。

“看来这根口红的着色效果不错,”曲邬桐弯下腰,温热的胸口抵住他花里胡哨的胸膛,凑得太近,启唇说话时总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唇。

呼吸一滞,梁靳深可以感受到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让人毫无由来地发痒。

曲邬桐抬起左手继续玩笑般地捏着他的耳垂,空闲的右手一路向下,在他西装裤上暧昧地打转,“哇,这么紧张吗?”

曲邬桐似乎是在欣赏梁靳深的无措与慌乱。

两只手恶意地捣乱,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潮湿,波光粼粼,盈满生理性泪花。

“舒服吗,老公?”曲邬桐踩在烛火敏感震颤的节拍空隙中发问。

卧室里的番茄叶气息好黏稠,梁靳深被番茄酸甜汁水包裹,呼吸已经乱作一团。

曲邬桐加重了一点力气,欣赏他眼尾稍稍染上一点暧昧红晕的脆弱模样,“怎么不说话呀,是不舒服吗?”

明明梁靳深沐浴后已经用浴巾擦净身体了,可此刻仍然有一小片波光粼粼映在他身上,沾湿她的指尖。

大口喘息着,缓慢回过神来,梁靳深仰头,用吻去堵住她脸上明目张胆的笑。

曲邬桐被迫低头,他的吻频繁地落下,身上的睡裙一不小心就堆落到地上,沾了口红痕迹的衬衣与莫名其妙潮了一块的西装裤也一起被丢在地上。

今晚梁靳深有些凶,曲邬桐后悔玩过火了,只能小声唤着他的名字。

“梁靳深。”

“叫我什么?”他故意加重力道。

眼睛失焦,曲邬桐痴痴地重复:“梁靳深。”

梁靳深没有回答,低头咬她白腻腻的皮肤。

实在受不了,曲邬桐几次起身想逃脱喘口气,却又被他攥着腰按回去。

“老公。”曲邬桐终于想起正确答案,轻声开口。

可梁靳深并不饶过她,轻轻笑了一下,抱起她翻转了一下,吻她瘦削的蝴蝶骨。

看着昏昏沉沉一股脑跌进睡梦中的曲邬桐,梁靳深心软得一塌糊涂,悄悄用屈起手指,用指节去碰她白皙脸上的那一小块可爱的绯红。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中,梁靳深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偷偷观察她,悄悄仰望她。

从未对谁吐露过自己那番有些幼稚又有些执拗暗恋心事,以至于那一次被温凭跃平白无故问到“喜欢的人”这个话题时,他才会那么的手足无措,无法表意。

关于“爱”,梁靳深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