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她的话被揭穿,梁浅也不会觉得尴尬。

她本来就是拒绝他的。

反而希望他识趣一些,认识到她并不想搭他的车,和他独处,主动离开。

梁浅勾着唇,礼貌的对他笑着:“真的谢谢您了。”

“我已经叫了车了,马上就到。”

“那好。”男人从容不迫说:“我陪你在这里等。”

“等你车到了,我走。”

梁浅:“......”

她细细弯弯的眉颦了又颦。

几个月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脸皮子比城墙拐角都厚。

“外面冷,来车上等吧。”汪泽深看着女孩儿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尖,说话:“姑娘家这么冻着不好。”

梁浅笑了笑再次拒绝:“真的不用了。”

“车马上就到。”

“谢谢您。”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就算分手了,也没有必要弄得和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吧。”

“我觉得,我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

梁浅身子很僵,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面对汪泽深紧张的。

她都有点抖了。

听后,她抬高声音说话:“我格局不大。”

“做不了朋友。”

“抱歉了深总。”

汪泽深:“......”

他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的。

半天,他蹦出来一句话:“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她必须做的这么绝。

一方面不给他希望,一方面,也不让自己心存幻想。

“抱歉了深总。”梁浅礼貌的回绝。

汪泽深:“......”

他在车里愁的直捏眉心。

她真的真的,是唯一一个让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姑娘。

沉思后,汪泽深将车开走了。

看着熟悉的车牌远去后,梁浅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难过的。

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很多时候,她都只是在硬撑。

就在她整个人被一种压抑悲伤的情绪笼罩时。

一道颀长的身影,朝她越走越近。

就在梁浅恍惚时,一件厚重的衣服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两边衣领,将摁扣帮她摁住。

帮她把衣服两边扯在一起,减少风的侵袭。

她低头看去,是一件雪白的,厚实的,长至小腿的羽绒服。

柔顺厚实的白色毛毛围在她的脖颈处,她暴露在冷风中的耳朵和头瞬间就不冷了,冷风也不往身上钻了。

男人从她的身后,走到她面前。

俯首凝视着她,在她面前低声细语:“报的今天有雪。”

“现在的气温很低,你穿的这么薄会冻坏的。”

“这件羽绒服不要再拒绝,穿好。”

梁浅心里十分想推开他,拒绝他的关心。

但是,没做出来。

她的唇动了动,半天,从唇齿中挤出两个字:“谢谢。”

汪泽深朝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而是,走向她另一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