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的内容和容鸢的生母有关的,只是能查到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他也不确定,容鸢的生母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当年君夺臣妻的事情皇帝做得很隐秘,且那臣子又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官,妻子被皇帝夺去,又听闻相爱的妻子在宫中难产而亡,伤心之下便辞官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宋珣也是发现容鸢性子与容家的这些人完全不同,才开始让人去查她母妃的事情。

只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很多细枝末节都难以辨认,查起来很是麻烦。

甚至他还让人去了陵墓,开了容鸢生母的棺椁验证真假。

最后只查到容鸢的生母曾经是南召国的人,三十几年前南召国与邻国之间的冲突上演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容鸢的生母就是在战乱中与家人走散了,兜兜转转来到了燕国京都。

容鸢的生母,有可能是南召国的皇室中人。

他今晚去找容鸢,也想试探褚邑有没有与她搭上话,看她那呆呆的样子,估计是还没有。

“继续盯着他。”宋珣把手中的信放在火苗之上,很快火苗就把信件烧成了灰。

影九这时候迟疑了一下,前段时间殿下一直让他盯着五公主,他还以为是五公主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害得他兴奋了好久,他天天跟着五公主,就想着有一天五公主能露出破绽,他还能抢个功,没想到这么快又不让他盯了。

他抬头去看眼前神色晦暗不明的主子,片刻后鼓起勇气问:“殿下的意思,是五公主那边不需要盯梢了?”

宋珣闻言轻轻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知道我的性子。”

只这淡淡的一句话,影九却忙低下了头,把头狠狠磕在地上,“属下僭越了。”

从前就有发生过影卫想要左右宋珣想法的事情,后果自然是死得很快,他身体紧绷,就害怕自己也会和那名影卫一般,身首异处。

“按我说的去做。”

“属下遵命!”

影九松了一口气,忙离开这里前往安置南召国使团的地方。

屋子里只剩下宋珣一个人,他看了一眼漫长的夜晚,最终吹灭了屋里的灯。

距离宫宴过了三天,皇帝下朝之后没多久,褚邑就去金銮殿面见了皇帝,正式对皇帝提出要替南召国王求娶三公主的请求。

然而这个请求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但是褚邑丝毫不着急,燕国看着是个庞然大物,可自从皇帝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渐渐荒废朝事,听信奸臣,只一味纵情享乐,朝廷上下纷纷效仿,腐败不堪,如今的燕国早就千疮百孔,听说上次皇帝祭天之行还被山匪联合暴民埋伏了。

这样的事情,他也只在燕国听说过,简直是个笑话。

或许不用多久,燕国便会内忧外患。

他来这一趟并不是真的想要替父王求娶三公主,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暗自打探燕国的情况,顺便查一桩十几年前的旧事。

出发前父王还让他小心行事,可到了燕国,这一路上看到了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人,再见到了燕国皇帝,便觉得燕国的气数大约就要尽了。

这边金銮殿中的所有谈话都落入了影九的耳中,当天他便把这些话全部都一字一句复述给了宋珣。

宋珣听完没说什么,只让他继续去盯着褚邑。

褚邑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明面上他是来求娶三公主,实际上宋珣也猜得到七八分,大约是想打探燕国如今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南边小国对着邻国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只是燕国这么大,南召也不怕被撑死。

快要到手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允许有旁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