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但皇帝还存着想用她笼络朝臣的心思,所以竟是让礼官安排她站在了四公主容媗的身边。

以她母妃的身份,她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容钰把她的名字也添了上去,皇帝也不会想到要她出来露面。

所以当看见她站在身旁之后,容媗不乐意了,她看着站在身旁一身素净却难掩国色之资的容鸢,暗自咬牙切齿。

别以为她没瞧见, 周围那些男人不管老的小的,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容鸢的身上, 她原以为自己的姿色已经是上乘, 可与容鸢站在一起,还是成了她的衬托。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崔玉宸,见他的视线也同样落在的了容鸢身上, 不由地暗自跺了跺脚。

可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只是看中女子的皮相。

容鸢自然感受大了容媗的不快,同时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 于是她默默垂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开始装鹌鹑。

容媗见她这般作态, 轻哼一声:“果然是和你那狐媚子的娘一样,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虽然没有见过容鸢的生母,可是容媗曾经听自己的母妃淑妃隐晦地提起过,说容鸢的生母从前是京都第一美人, 在进宫前就已经嫁了人, 后来皇帝出宫瞧见了她, 使了点手段,让她进宫做了妃子。

直到她生下容鸢之前,皇帝都没去过别的妃子宫中,几乎日日留在她的宫里。

容媗那时听完轻蔑一笑: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嫁了人还敢勾引别的男人。

所以她越发对这个女人生的孩子,也就是容鸢不满,若不是容鸢现在得了容嫣的喜欢,她还想要继续变着法欺负对方。

若容媗只是贬低容鸢的话,容鸢大约是会继续装鹌鹑,不会说什么反驳的话。

可即便是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娘亲,但是对她来说,娘亲是给了她生命的人,所以她不允许有人诋毁自己的生母。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上容媗,“皇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宠爱谁是父皇的事情,难道你这是在责怪父皇从前宠爱我母妃吗?而我身为公主,皇姐同样也是公主,皇姐这样说我,不也是在骂自己?”

这些话落在容媗的耳中,她瞬间气红了一张脸:“以前看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你这话明明就是歪曲!你身份低微不受父皇的宠爱,和那些宫人有什么区别?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眼下这种场合不适合吵架,容鸢也不想跟她吵架,只得拿袖子掩了一半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眸子无辜道:“可我再不得宠,也还是公主,皇姐有本事就让我做不成公主呀。”

容媗自然没有这个本事,她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恨不得上去撕了容鸢。

她咬牙道:“你不过是入了三皇姐的眼,我今天不与你一般见识,日后等着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放完狠话,她发现崔玉宸的目光还在她们二人身上,她立刻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努力做出端庄的模样来。

而容鸢,早就习惯了容媗对自己狠话,自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她每次都这样。

只会嘴巴上说说。

而且欺负人的手段也是不痛不痒,她完全没当回事。

祭坛的流程有些复杂,到了上香的环节,如容鸢一开始所料的一般,以她的身份地位,确实没有资格给祖宗上香,她倒是乐得清闲,趁着皇帝带着人上香的时候,一个人跑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乘凉。

春末夏初的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她坐在廊下的栏杆边上,远远看着皇帝一行人在太阳底下祭拜祖先,她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大臣偷偷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容鸢拿着帕子当扇子给自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