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浑浑噩噩地回到碧霄宫, 才坐下,还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就看见岫云一脸惊慌地进来。

还差点撞到了一旁的花瓶,容鸢不明白她如此慌张是为的什么,她皱眉道:“怎么了?”

岫云这时候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公主,方才我听见有人在传,说是二皇子的腿好了,并且他带的一位据说是神医的大夫,还一下就治好了陛下的病, 陛下一高兴,就封了贵妃为皇贵妃。”

可这些事情并不会让岫云这般慌张, 容鸢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道:“父皇的病好了,不是好事,你怎么是这幅神情?”

话音才落, 就看见岫云快要急哭了,她道:“那位神医是邵家的五公子给找的,陛下得知之后, 还特意召请了邵五公子前去觐见,原是想要给他嘉赏的, 但是那五公子却说自己不想要什么赏赐, 只求陛下赐婚他与公主!”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容鸢的想象,她知道父皇病得严重,且一直都不见好, 太医院中的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 就连大皇兄都回来了, 怕的是父皇会突然病逝,以防万一。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邵家不知道从哪找来神医,还让容钰带进了宫中,甚至治好了皇帝的病。

“所以父皇是答应了?你这消息又是从哪来的?”

容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邵五公子,和容钰有关,她突然想起了,那位邵五公子便是那天她在安阳姑母的院中看见的,与容钰同流合污的男子。

本以为祭天之行之后,他们二人不再想着这件事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等着她。

岫云的消息之所以来得这般快,也是因为在路上碰上了白露,才从白露那里知道的,她道:“听说三公主得知后,气得在?*? 殿中摔了好些东西,还罚了好几个宫人,这件事大约是定下来了,不用多久,公主就会知道婚期。”

容鸢微怔,问:“皇姐也没有办法阻止父皇赐婚吗?”

岫云摇头:“三公主说,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谁也拦不住,最早明天圣旨就会送到邵府去,而公主,就要准备待嫁了。”

容鸢听了,掌心紧紧攥住,她本以为国师的寿命将近,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躲过这一劫,谁知道这回却是直接掉进狼窝。

岫云实在是担心,她道:“奴婢听说那位邵五公子和二皇子关系很近,而且还从白露那里知道一些,一些荒谬的事情......”

容鸢原本就心乱如麻,如今听到皇帝给她与邵承平赐婚之后,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恹恹地趴在桌面上:“什么事情,总不能是比嫁给他更惨了吧。”

岫云看着性子柔软的少女,眼中出现酸涩的感觉,她道:“那种杀千刀不要脸的东西,居然私底下做出与二皇子换妾的事情,而且那邵五公子,曾经还娶过一位妻子,那妻子和二皇子还有染,后来五夫人与二皇子的事情被人知道,五夫人觉得没脸见人便自杀了。”

谁知道那五夫人是不是被逼迫的。

这些事情从岫云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骇人听闻,换做是旁人说出口,容鸢是万不敢相信的,可这是从白露那里得知的,所以这些必定是没有错的。

她喃喃道:“父皇难道不知道这些事吗,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他,就因为他找的神医救了他的命吗?”

想起皇帝曾经对自己生母做的事情,她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岫云见她反应这般大,眼中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忙出门唤纤云打了水来。

容鸢胃里翻腾得厉害,自从知道邵承平和容钰做的事情后,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如今她还要被那个伤害过母妃的男人赐婚给这种人。

她吐得厉害,脸色煞白,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