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恐怖了,自己都是女的,咋还能嫌弃女儿?”
他倒没有别的想法,在他们家,他还羡慕当女儿呢。要知?道村里种地可没肥料,用的都是自家攒下?来的猪屎牛屎,还有挑旱厕粪池里的排泄物,臭气熏天,他长大后力气有了,这些都是他挑的。
冬天不用挑,还都是集中在夏天挑去灌溉,来回一趟,全身都能臭完,还不能不做,他不做,难道要几个姐姐做吗,这味道,现在想起来,沈有金都要吃不下?东西了,呕~
“谁知?道呢,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反正我以后肯定不是这种人,女儿儿子都是我的孩子,谁敢动我的孩子,谁就是我的仇人。”沈银花说?着,阴恻恻视线落在了梁光田身上,看得他头皮发麻,忙地说?,“我也是这个想法。”
他还真不看重,甭管女儿还是儿子,等老了,孝顺的自然会孝顺,不孝顺的不管男女都一样不孝顺,养老的本钱还得是自己攒,养到一个没用的,棺材本都贴进去,所以他想的还真不多。
男女都是他的种,自己的孩子护不住,还能给?人闷死,这种男人,他打心眼里瞧不上。
不过能要儿子,他也想要的,这是承认的实话,因为?村里的宅基地都是世世代代传,这可是田地啊,老百姓的根,不像城里人,房子也就那筒子楼的巴掌大地方没得传,但是对女儿和?儿子,他还是会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沈银花哼了一声,信没信不提,可这话听在心里舒服。
“嫉妒呗。再说?了,这事也是男人同意,都有责任。”沈佑春咬了一口青瓜,脆甜脆甜的,水分还多,好吃。
沈银花仔细琢磨,还真是这样,有的女人嫁过去被男人管着,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不过有的,自己纯属就是这样的人,总之?,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几人聊到下?午三点多了,沈银花怀着孩子已经很困了,沈佑春姐弟提了离开,知?道挽留没用,而且太晚回去也不安全,夫妻两捡了不少东西塞进背篓给?带回去,梁光田进山捡的菌子也给?带上了。
离开前,沈佑春偷偷塞了点钱给?沈银花,五十块,也是挺多了。
沈银花大惊,她知?道的,爸妈拿不出这笔钱来,只能是小?妹的,她连忙还回去不要,不过沈佑春还是强硬的给?了,“拿着,我还在读书,也不急着用钱。你怀孩子,自己得注意点,别去干重活。”
她手里头攒了不少钱,就是去年和?池燕挣的,她的审美?好,还会画图,做出来的小?饰品很好卖,成本少价格贵,前前后后也赚了两百块,再加上这段时间江惊墨给?的,她兜里也是有钱,咬咬牙给?出一点也不要紧。
“别送了,快回去睡觉,我们走了。”沈佑春不想被追上,也不想看见沈银花的眼泪汪汪,拉着沈有金赶紧离开。
沈银花是真哭了,钱捏在手里,她心里很暖,也很感动。
没嫁人的时候,她和?小?妹经常拌嘴,还以为?小?妹心里介怀,她也不懂怎么缓和?关系,没想小?妹心里还惦记着她。
等沈佑春和?沈有金回到村口的时候都要五点半了。
没想平常安静的村口,这会儿聚集了不少人,沈有金眼尖,兴奋的说?,“姐,你看那是姐夫不?准没错了,就是姐夫。”
江惊墨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气质独显,想不看见都难。
沈佑春也看见了,这一刻,兴许是欣喜大过惊讶,惯性大于大脑思?考,跑了上去,似有所感,江惊墨也很回头,看见了朝他跑来的沈佑春。
夕阳在她背后散落一层金光,她扎着两条辫子,笑容明媚干净。
江惊墨推了推眼镜,也跟着勾起嘴角,目光所及,都是在朝他跑来的女孩身上,小?心脏噗噗噗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