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国站在床尾,眉心骨都在拧着。

“咱们要一直这样吗?”霍建国疲惫地问着:“咱们都过了三十多年了,当年你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喜欢过阿娴!”

“三十多年过来了,你现在还纠缠当年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做你才满意高兴?”

霍建国不善言辞,越更不擅长处理男女之间的事情。

从前也没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他只用忙好工作,把钱交到家里就行,这老了老了孩子们都大了也有自己的日子了,他的日子又不好了。

这段时间他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就睡不着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好几次他拿起电话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想主动和好,电话都拿起来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说错话。

宋清辞闭着眼,把手放在脸颊下枕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霍建国无奈又头疼,他把外套脱掉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下。

“你追我的时候就知道我心里有阿娴,我问你介不介意,你说不介意,只要我的人是你的,你说我就是块石头也能被你捂化了!”

“我知道我这些年这个丈夫做得不称职,所以只要我在家,我能做的都做了,家里的事情也都是你说了算!”

“怎么年轻的时候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个岁数了你心里不舒服了?”

宋清辞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着,鼻子酸得厉害。

三十多年了一直是她在主动,一直是她追着他跑,现在她想把他放下来,不再对他抱有期待,想好好把自己的下半生过完,他和自己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宋清辞觉得自己挺贱的,也知道现在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但她就是无法装聋作哑。

宋清辞忽然醒悟,她觉得林鹿娴之所以能招那么多男人喜欢,就是因为林鹿娴会欲擒故纵,让男人追着她跑。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就像是一条戏水的鱼,看着鱼钩再眼前就是不上嘴,勾得这些男人心痒难耐,然后她突然消失,这些男人会一直记着。

宋清辞觉得自己更可笑了,林鹿娴十几岁就明白的道理,她到了五十岁才明白。

活该她这辈子得不到男人的爱。

霍建国说了一会,见身边的人没反应,关了他这一侧的台灯,背对着宋清辞躺下来。

今晚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被乌云挡住。

窗外的树叶哗哗响动。

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宋清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

“你包容了我三十多年了,如果这日子你不打算继续,你就和我说一声,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得起都给你!”

“你要是现在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那就写在纸上!”

霍建国斟酌了半天,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他知道宋清辞这些年心里不痛快受委屈了,离婚对宋清辞来说应该是解脱。

她还年轻这些年保养虽然不如祁念,但比很多同龄人都年轻,应该还能找到她喜欢的人。

宋清辞一下子清醒了,她猛地坐起来踹了霍建国一脚。

“霍建国你就是浑蛋,我和你过了三十年,你现在和我说离婚的话,年轻的时候你怎么说!”

“滚,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分床分房睡!”

宋清辞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冰楞子。

霍建国失落地看着她,最后什么都没说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

宋清辞哭了。

她害怕让别人听见,死死的咬着被子,呜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