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一逛,先让人知会一声,让他们两个慢慢等着吧。”

说罢她看向张忠,道:“朕记得先前让人将出海相关的书籍送来,建了个临时的藏书馆,供这些船队的官员们借阅学习,成效如何?带朕去看看。”

“是……”

待到朱予焕慢悠悠地到了会客厅,徐珵和于谦已经歇了有一阵子,徐珵一边用帕子擦汗,一边用手扇风,于谦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还未褪红的面色也证明他刚才的心情并不平静。

见朱予焕终于出现,两人立刻向朱予焕行礼,道:“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徐珵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似乎并无愠怒之意,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午后经筵的讲官迟迟不见陛下,放心不下,这才来告知首辅,今日是臣等和首辅轮值,首辅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所以臣等这才追了过来。”

朱予焕笑眯眯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徐珵忙道:“臣等不比陛下辛苦,为国家尽心竭力,却还屡屡遭人误解。”

朱予焕坐在上首,道:“朕不是在和你们赌气,朕只是在证明朕是皇帝,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去提拔‘王振’只是希望大明的官员能够自觉和朕站在一起。在朕的眼里,最重要的是有用与否、对国家是否有益,谁要是想玩结党这一套,以为玩什么进谏、血书,朕就会妥协或是害怕,那是大错特错。”

徐珵一怔,看向旁边的于谦。

于谦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问道:“朝中部分官员反对确实是对国库税收有所考量,陛下虽然承诺这些行商会上交部分收益,国库与内库对半划分收益,但陛下如何断定长期往来可以保证收益持续增加?”

朱予焕凝望着二人,道:“吕宋一地是否与我们国土毗邻?”

徐珵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曾毗邻的?”

“那吕宋如何来大明朝贡?”

徐珵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用船。”

“若有一日吕宋不请自来,划船来到大明,我军应该从哪里反击?”

“港口……”

徐珵回答完,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人家都到了你的卧房门口,你才想着反击?

于谦也明白了朱予焕的言外之意。

徐珵打了个哈哈,讪讪道:“我大明国富民强,陛下英明神武,小小吕宋岂敢冒犯?”

“自古以来,岂有不死之君、不亡之国?”

徐珵这才发觉皇帝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和无奈,那道视线更像是母亲看着还懵懂不知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