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帮皇考诊脉,但桐桐和姑母的脉象你是知道的,皇长子的身体还能养好吗?”

徐望之摸了摸下巴,道:“这种事情也不好说,每个人的体质还是有不同之处的,也未必会影响下一代的身体底子。况且只要好好调养,至少不会被病痛影响心智。”

朱予焕能够听到这个答案已经十分满意,道:“有劳你之后再去为贵妃诊治一番身体,到底是一年生两胎,她年纪又小,不要留下什么产后病才好。”

徐望之见她在得知皇长子的身体不会影响后代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已经明白了朱予焕的心思。

看来朱予焕是打算将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

“放心吧,若是真有什么问题,我娘也能帮把手,肯定不会有病根的。”

朱予焕和她对视一眼,开口问道:“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徐望之明显来了兴趣,道:“收集已经基本完成了,安罕她们也帮着我整理了个大概,只要再稍加润色……”

朱予焕半开玩笑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咱们两个认识不久的时候,我好像就听过这句话啊……”

徐望之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低头看地,嘟囔道:“行了行了,我就是想尽量完善一下嘛……不过这次去云南的几年收获很大,我还了解到不少以前没有见过的病症,至少这次,这次我一定尽快将手中的书整理完毕,交一份完本给你来刊印发行。”

朱予焕假模假样地双手合十,道:“那我可要将天上的神明都谢一遍,总算让徐娘子之光普度众生……”

徐望之被她臊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这到底是修道还是修佛啊,怎么一日一换的?”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随心而动,随心而动。”

当然是哪个好用就用哪个了。

相比起和徐望之的轻松会面,朱予焕召见黄金凤见面的场合就要严肃许多。

原因无他,这次黄金凤是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入宫见面的,如同王骥一般,有正经宫廷宴席款待,自然不能简洁轻松。

虽然黄金凤的身份是行商,但这次她参与的是国家大事,且如玉香一般有功劳在身,因此获封恭人,是正经的四品命妇。

且因为黄金凤的丈夫已经去世,足以证明她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赢得了诰命。

与黄金凤一同觐见的还有当初跟着一同出使兀良哈的商辂,出使之后商辂便受命在辽东一带进行临时巡查,有了结果之后才跟着黄金凤一同回京述职。

朱予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扫视两人一番,道:“拘谨什么?”

先前黄金凤行商,也穿过绫罗绸缎,但今时今日穿的是诰命才能穿戴的服饰,一举一动自然不像先前那般随意,闻言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妾身……”

朱予焕摆摆手,和善地开口道:“黄恭人此次立下大功,不必自谦,以臣自称即可。”

黄金凤闻言有些紧张地说道:“臣……臣……”

朱予焕不以为意,开口问道:“先前你们来报,说是也先和脱脱不花不和,瓦剌有分裂的迹象?”

提起公务,黄金凤精神一振,立刻道:“臣后来仔细打听了,也先先是假意臣服脱脱不花,自称要交出太师之位,脱脱不花自然是不信的,瓦剌内斗,脱脱不花败走兀良哈沙不丹,也先改尊脱脱不花与其姐所生之子为汗,但瓦剌元气大伤,和也先也有关系,瓦剌内部也难免四分五裂。”

商辂也开口:“陛下指挥得当,有刘将军率兵绕路袭击瓦剌,与大同军队两面夹击,瓦剌也不会这般迅速败退。如今瓦剌元气大伤,想必边境能够安宁一段时间。”

黄金凤也连连点头,道:“商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