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沐家在云南德高望重是因为黔宁王沐英开化当地,那顺德长公主便是因为兴盛云南而颇受景仰。
若是没有长公主,他们或许还要忧心麓川时不时的入侵,哪有云南百姓现在安居乐业、凿饮耕食的日子?
眼看着和勇无功而返,天色渐暗,朱予焕轻笑一声,她抬手示意身后的护卫们不要上前,这才对和勇道:“我教你。”
和勇还有些茫然,只见朱予焕已经一夹马腹,纵马到了城门口。
门口戍守的士兵都有些紧张,都不敢说话,只能看向自己的头儿。
领头的兵官硬着头皮开口道:“殿下……这是王公公的吩咐……”
朱予焕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迅速拔剑,指着他开口道:“让开。”
周围的人被朱予焕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都不敢说话。
“殿下……”
朱予焕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缓缓道:“我朱予焕是太祖高皇帝子孙、太宗文皇帝曾孙、仁宗昭皇帝之孙、宣宗章皇帝之女,诚孝皇后临终前命我辅政陛下,开本朝公主辅政先河,征讨麓川、安稳云南”
她每说一个头衔,气势便愈强一分,让人不敢直视。
朱予焕冷笑一声,反问道:“王振不过是个阉贼罢了,也配命令我?”她用剑尖挑起对方的铁盔,震声道:“让开!”
对方哪里顶得住她的威压,在她的剑锋之下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一旁。
王振固然可怕,但顺德长公主显然也并非茹素的好心人。
一行人好不容易入城,朱予焕见城内氛围一如往昔,已经断定目前还没有朱祁镇的消息,她思索片刻,对和勇道:“先去公主府安置,待到明日我入宫拜见慈惠皇太后。”
朱祁镇虽然有意收回朱予焕的权力,但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这个时候他早就回来了,朱予焕的牙牌理应被收回,也就派不上用场。
只不过现在形势已经截然不同。
和勇应了一声,一行人正准备去公主府,便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是军报。”朱予焕立刻开口道:“怀恩,你和我一起入宫。和勇,你带着人去公主府驻扎。”
和勇吃了一惊,道:“殿下,这个时候宫门应该已经要关了”
回答他的不是朱予焕的声音,而是她决绝的背影。
“什么时候了?”
“回老娘娘的话,已经亥初一刻了。”宫人有些担忧,问道:“老娘娘可是梦魇了?”
自从先前胡善祥病倒,宫人们便愈发上心她的身体,生怕她有个头晕眼花的,惹了皇帝责罚。
胡善祥支起身体,道:“没有,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总是睡不好……为我更衣吧。”
“更衣?”
胡善祥叹了一口气,道:“睡不着了,直接为我梳妆吧,我起来看会儿书……这几日钰儿来请安,看着闷闷不乐的,想必是前朝的情况不大好。”
联想到女儿的事情,胡善祥更觉得惴惴不安,心中隐约意识到之后恐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是。”
胡善祥刚刚起身更衣梳妆,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说是郕王求见。
因着朱祁镇外出巡边不大顺利,为了方便处理事务,这几日朱祁钰暂时住在宫城内的皇子住处。
“母亲,皇兄在土木堡遇袭,生死未卜!”
听到朱祁钰的话,胡善祥心中突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刚刚传入宫中,我还未曾告知皇太后和朝臣。只有少数看守皇城的士兵知晓有军报入内,也已经让成大伴命他们不许外传。”
胡善祥沉默半晌,道:“按理明日不上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