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去巡边罢了,亏这些人将两三句话翻来覆去的念叨。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朱祁镇,按照朱予焕的速度,若是赶着他离京之前回来,保不准要当面阻拦。朱祁镇当然不会任由一个长公主骑在自己的头上,但到时候若是那群官员们也借机缠着他不放,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得让人将朱予焕拦在外面才行,等到时候他巡边归来,料想这群人也无话可说。

朱祁镇睨了一眼王振,道:“记得知会一路上的官员,一定要好好招待顺德长公主,让她不必急于回京。”

王振一直在等这一句话,闻言立刻应声道:“皇爷说的是,奴婢这就让人吩咐下去。”

其实他先前就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一早便派人去和一路上的各级官员打招呼,力求拖慢朱予焕的脚步。

和其他公主驸马不同,顺德长公主到底是受过太皇太后遗命的辅政公主,即便皇帝不听她的话,他这个身为奴婢的司礼监太监在这位长公主面前始终是低一头的。

为了避免被这位长公主抓个现行,一不小心吃到哑巴亏,王振当然要早做打算。

朱祁镇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放心,道:“还有,让曹鼐、邝埜、王佐他们一并跟上,若有要务,自京城一路送至。其余官员,你都列个单子,一一通知下去。”他皱了皱眉,道:“王直和奏章上的那些人,全部留守京城。”

尽管他嘴上指派朱祁钰留京监国,但心中始终有几分不放心。虽然郕王知道他这个藩王的利益始终和皇帝一致,但若是朱祁钰自己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也颇为麻烦。

当初朱瞻基离京的时候也让襄王朱瞻墡留京监国,但也不过是点个头、走个流程罢了,正经的要务还是要送到军队之中,由皇帝亲自过目。

王振明白朱祁镇的意思,道:“皇爷说的是,郕王年纪尚轻,未曾经手过政务,具体事宜还是由皇爷亲自处理为好。”

朱祁镇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已经摆放在宫中许久的舆图前,看着宣府一带的情况,随后道:“除却这些官员,理当再带几个熟知军务的人。英国公……”

听到英国公的名号,王振主动道:“奴婢听闻英国公之子张忠与长公主私交甚密,长公主身边的徐望之还曾多次帮张忠诊治腿疾,虽然未能彻底治好张忠,但长公主于张家有大恩,此事毋庸置疑……”

朱祁镇微微蹙眉,冷笑道:“张辅虽然不再掌兵,但心思还真是不少,恐怕当初也想过像如今的薛家一般攀附公主,来换一个爵位吧。”

王振看出朱祁镇的不快,立刻附和道:“英国公年事虽高,人却并不糊涂,想必确实有此打算,好在先帝英明,未能让他得逞。”

朱祁镇冷哼一声,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道:“他想得倒是好,可惜张忠是个瘸子,这辈子没有可能承袭爵位,更不可能与公主成婚。至于他那个孙子,更不配了……”

王振见状主动为朱祁镇解惑道:“先前第一次武举选出的将领在边境多年,想必已经有了行军作战的经验,皇爷不如借此机会召他们入内,以示看重,他们必定感恩戴德,为皇爷肝脑涂地。更何况他们在边境多年,对于瓦剌的情况更为熟悉。”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朱祁镇还是有几分犹疑。

尽管张辅已经老迈,但也是曾经屡征安南的老将,带这样有经验的人一同巡边,也算是一份保障。

王振能够明白朱祁镇的犹豫,主动道:“相比之下,英国公久居京城,又多年未曾带兵打仗,即使跟随陛下左右,未必会比这些将领强上多少。况且如今武定侯郭玹就在宣化一带驻守,又有成国公朱勇在,这两位都是身经百战的马上勋贵,皇爷又有何担心呢?”

听到王振如此说,朱祁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