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地’呢?”

杨士奇明白朱予焕的言外之意,道:“殿下是让臣等向陛下提议……?”

朱予焕轻轻颔首,道:“陛下马上便要到大婚的年龄,到时候又何须我继续辅政?倒不如在云南做点事情出来,也算是不负奶奶的嘱托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杨士奇,显然是对他刚才所说的“回击”。

除却这一点,朱予焕也是希望明面上的辅政卸任能够好看一点,毕竟王振也不是傻子,朱予焕不在眼前,想要挑拨一下朱祁镇那和亲爹一样的小心眼实在是太简单了,等到朱予焕从麓川回来,谁知道那时候朱祁镇又是怎样的心思。

杨士奇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他们身为臣子尚且想着全身而退,更何况是顺德长公主呢。

杨溥见杨士奇面露颓丧,看向朱予焕道:“殿下辅政本就是诚孝皇后的懿旨,陛下年龄太小,即便大婚之后,只怕也离不开长公主从旁辅佐。”

他这话可以称得上“逾矩”,即便是杨士奇,听到这句话也立刻回过了神,一脸惊讶地看向杨溥,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杨溥竟会突然如此发言。

不过也多亏这是在顺德长公主的地盘上,他们也不必担忧这样出格的发言会被别人听去。

杨溥只当没有看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予焕。

朱予焕和他对视许久,似笑非笑地问道:“那要看陛下的本事了。”

第67章 私下语

朱予焕坚持要在云南,除却考量到安定西南边境,以便有充足的兵力应对瓦剌,还有一点便是借着这次机会将“长公主参政”这件事变得常态化。

之前朱予焕只能算是略微插手政务,所以张太皇太后和朱祁镇在决定阿鲁台的生死的时候自然不会过问朱予焕,如今张太皇太后不在,压在朱予焕头上的大山几乎全部消失,朱予焕当然要抓紧机会。

她自有别人所不能替代的地方,卸任辅政不过是顺水推舟,毕竟辅政本就不是一件常态化的事情,而朱予焕要做到的是能让大部分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存在。

杨溥从朱予焕简短的几句话中已经明白,长公主能不能继续留在朝廷内牵制王振,要看他们这些大臣的所作所为,至于具体怎么做,朱予焕不会去多加干涉。

要是内阁和各个官员有意见,朱予焕自然也无所谓,毕竟只要她活着不犯错误,皇帝和王振本就没有一直针对顺德长公主的必要,但官员们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溥沉声道:“我明白了。”

杨士奇看向杨溥,脸上已经流露出几分不赞同的神情。

刚才的对话已经是大不敬,即便朱予焕是辅政的长公主,那也不能逾矩至此,话里话外总有几分张狂之意,怎么听都不大妥当,尤其是联想到汉唐时期的旧例,杨士奇便更觉得不妥。

只是杨士奇还未开口,杨溥已经牵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样的小动作,朱予焕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哑然失笑,随后道:“两位都是老臣,论办事能力与经验,无人能与二位相比,不论是陛下还是我,都对二位十分信任。我便静待二位的好消息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最终落在了杨士奇的身上,道:“也望两位保重身体,我还是很期待回京的时候能够看到你们的。”

说罢她便利落起身离开,显然是打算把雅间留给杨士奇和杨溥。

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间合上,杨士奇这才对杨溥这位多年来相处愉快的同僚沉声道:“你刚才的那番话若是让其他人听到了,你我二人只怕死不足惜。”

杨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这样的话能够让人轻易听到,顺德长公主便也不会是今日的顺德长公主了。”

这太平茶坊经营多年,顺德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