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午膳的问题,感慨道:“这样一来,除了陛下,咱们兄弟姐妹四人全都出宫了,以后走动起来倒是更加方便。”
朱友桐对自己的选址十分满意,笑嘻嘻地说道:“从我那里出来,好看的风景可多了,正好方便我以后作画,若是没事,还能去小钰家里叨扰呢。”
朱祁钰却有些心事重重,朱予焕见状道:“钰哥儿,怎么了?”
朱祁钰回过神,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担心自己若是出宫,母后、娘还有何娘娘她们无人照料,难免觉得孤寂……”
母亲的心思比常人要深,这些心思是不会和朱祁钰说的,但他总能隐约察觉到这一点,尽管母亲不说,至少他能陪在母亲身边为她分忧,可一旦出宫之后,母亲的心事又应该和谁说呢?
朱予焕有些好笑,道:“若说孤寂,你没出生前,谁不是这样?况且何娘娘的炮仗性格,有的时候连母亲都压不住她,冷不丁就和人对上了,也就只有吴娘娘能管得住她,太后妃嫔宫中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冷清的。”
朱友桐也十分乐观,道:“就是就是,况且有娘在呢,今日编书校对,明日查账理账,闲都闲不下来,又怎么会冷清呢?”
朱祁钰对上朱予焕的眼睛,见她眉眼含笑,应声道:“两位姐姐说的是。”
其实他知道母亲和大姐姐私下有联系,那种联系十分隐秘,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依靠一个眼神。
这似乎和母亲让他独善其身的想法截然不同,但朱祁钰有一点十分确信,大姐姐强大却并非坏人,至少她不会伤害对她没有恶意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这样认真地教导他和三姐姐这样原本与她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朱祁钰能够明白,大姐姐真正的家人始终只有胡娘娘和二姐姐,就像他也只将母亲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般。
朱友桐不知道朱祁钰的想法,只是兴高采烈地说道:“干脆今晚我们不要回去了,就去大姐姐的府邸上休息一晚好了,怎么样?”
朱予焕伸手戳戳她的额头,揶揄道:“你是想饮酒作乐吧?”
被戳破心中所想的朱友桐也并不尴尬,反而搂着朱予焕的手臂,道:“好不好嘛,这几日姐姐还算有空,就当是陪我们了。”
朱予焕心中转了一圈,想着还算有些闲暇,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先让人传个信回去。”
朱友桐欢呼一声,立刻叫酒楼里的小厮再上一壶酒,随后拍拍朱祁钰的肩膀,道:“小钰,你可是马上便要迎娶王妃的人了,也该学会喝酒了。”
朱祁钰面色一窘,小声道:“喝酒误事,这样不好吧……”
“上次徐娘子给我诊脉的时候说了,适度饮酒对身体也有好处呢。”朱友桐得意地说道:“而且药酒对身体更好,先前姐姐的酒坊还酿了人参酒呢。”
朱予焕有些好笑,道:“药酒还是喝自家的吧,别处的药酒若是造假,喝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好”
三人正说话间,有人快步上楼,正是驱车的小厮,急忙道:“家里传信了,让娘子尽快回去!说是有要事商量!”
所谓的“家里”自然是指宫里,因着在外面行走需要低调,朱予焕身边的人常常将和皇宫相关的词语替换,免得让身边的普通人发现端倪。
如今京城管束越发松散,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朱予焕的真实身份,只怕又要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让朱予焕好好见识一下广大劳动人民的脑洞究竟有多大。
朱予焕闻言立刻起身,随后对朱祁钰和朱友桐道:“你们两个继续用膳便是,我先回去。”说罢又叮嘱韩桂兰看顾好两人,这才急匆匆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