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她只知道当今皇帝不过十岁,按照民间的风俗,少说也要个七八年才会正式大婚,即便皇家早些,可这也太早了……

朱予焕伸出食指,将徐望之的下巴抬了上去,这才道:“好啦,别在意这些,咱们先去给奶奶看诊。”

不然她都怕徐望之忍不住追问自己,她总不能说孙家是在用这些小女孩来进行风险投资吧。

徐望之悻悻应了一声,又晃了晃脑袋,显然是想将这些事情甩出脑外。

两人到了仁寿宫,徐望之惯常进行望闻问切,却见张太皇太后比起当年苍老许多,原本还算明亮有神的眼睛也已经多了几分浑浊不堪,不免心中感慨。

张太皇太后到底保养得宜,除却头风,身子没有什么痛楚,徐望之先是同张太皇太后说明她的身体情况,开了一副缓解头痛的药,这才叮嘱张太皇太后要多多休息、不要劳心,注意饮食搭配等等。

张太皇太后见她比之当初沉稳不少,笑道:“我记得你已经过了双十的年纪,怎么还没有成亲?”

徐望之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只讪讪道:“望之还未完成祖母的遗愿……”

张太皇太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有何不可?”

徐望之不好再说大话,只好如实说道:“医馆每日都要接待各种病患,离不开人,望之便想寻个上门的夫婿,可是医者要见各种各样的病患,愿意上门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张太皇太后闻言皱了皱眉,倒是罕见地开口道:“不如我为你寻一门亲……”

当初陆老夫人为她看过诊,张太皇太后自然是不会对她的孙女的困境坐视不管。

徐望之吓得直摆手,道:“望之哪敢……”

朱予焕见她吓得快要胡言乱语,半开玩笑似的安慰她,道:“奶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我十叔正在相看婚事,奶奶和我娘费了不少心思,让人四处搜集京中女孩的消息,这是保媒上瘾啦。”

张太皇太后笑道:“就你知道的多。”

徐望之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家中香火有望之的大哥延续,望之的母亲也早已习惯,每次有媒婆上门,都说‘随她去吧’……”

见她惟妙惟肖地模仿母亲的样子,张太皇太后不由莞尔,道:“你要是没个儿女,这一身的医术该如何是好?岂不是可惜了。”

徐望之立刻正经地回答道:“望之只愿能够继承延续祖母的医术,救治更多病人,如此才不负祖母留下的学识。”

朱予焕见张太皇太后脸上流露出几分欣赏的神情,借机开口道:“这几年司礼监也未曾选出过几个可靠的医婆,只能做些熬药、煎药的活计,医术上却不甚明达。不如奶奶做主,找几个女儿家同望之一起学习医术,这样以后宫中也能有可靠的医女,如何?”

所谓医婆,和药婆、产婆并称“三婆”,比起太医,更多是为妃嫔护理,医术和徐望之一比自然是相形见绌。

张太皇太后闻言心中一动,又道:“在宫外的女儿家,有几个愿意入宫的?倒不如让这些宫女跟着学学……只是这看诊最要紧的是多见病例,若是只学药理也就罢了,以后给人看诊,却没有见过几个病例,岂不是和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一般?”

她前些年身体调养得不错,没什么病痛,便也不上心这些。这段时间头风复发,即便有徐望之调理,但总不能将她一直留在宫中,如今听到朱予焕的提议,张太皇太后便起了心思。

朱予焕自然也明白这个问题,道:“有奶奶做主,望之在民间收徒定然顺利,宫里若有宫女愿意,也可以跟着一起学。”

徐望之倒也觉得无不可,道:“药理稍简单一些,草民可以隔几日抽查,只是要看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