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瞻基叮嘱道:“让他的嘴严实些,不要随意透露。”

自从朱瞻基意识到自己的小病不断之后,服食丹药更加频繁。

“是。”

皇帝每次宣太医问诊都有脉案,这份脉案同时向太后和内阁开放,定期查询。只是张太后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太过干涉朝政,而三杨也不想因为查看脉案的权力而触及到帝王的逆鳞,因此也几乎没有查看过朱瞻基的脉案。

尽管如此,朱瞻基对于问诊的事情还是慎之又慎,若是皇帝频繁宣太医看诊,张太后和三杨必然都会查看脉案,无形之中证明了皇帝的身体日渐脆弱,这一点是朱瞻基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朱瞻基就水服下,闭目靠在椅背上,天气越来越冷,宫中安静的时候总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往年朱瞻基从未在意过,今年的风声却好像无端放大了不少,让他少见地有些心慌,仿佛有一张不知名的巨网在自己顶上张开。

王瑾见朱瞻基不说话,也一如既往地沉默侍立于一旁。

他追随朱瞻基多年,比自己的这位主人大五岁,也勉强算是看着朱瞻基长大的。王瑾知道这位天之骄子平日里虽然看似自信随和,但心思却并不浅显,他的目标若非胸有成竹、了然于胸,绝不会诉诸于口,而沉默往往代表着他对某件事没有把握,或者是在盘算什么。

“让内阁拟旨,封胡荣为成安伯,夫人郑氏为成安伯夫人,这道圣旨年后再发。”

王瑾心中一惊,道:“奴婢遵旨。”

“这本就是皇后母家应得的爵位,不过是迟来了些。”朱瞻基的目光悠远,道:“也到时候奖赏他们这份荣光了。”

王瑾猜不透朱瞻基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一时间不敢应答。

朱瞻基转过头看向王瑾,眼神平静如水,他开口问道:“王瑾,你说顺德最敬爱的是父亲还是母亲?”

王瑾立刻回答道:“皇爷既是父、又是君,殿下自然最为敬重皇爷。”

朱瞻基望着王瑾,忍不住笑道:“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怎么会不知道,朱予焕这样想留在自己的身边,其实是因为放心不下母亲胡善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瞻基起身道:“让人拿衣裳来。”

王瑾急忙传人拿天子袍服入内,朱瞻基却摆摆手,开口问道:“今日顺德公主回宫了吗?”

王瑾没想到朱瞻基会问起这个,不由一愣,随后赶紧回过神答道:“想必和往日一样……”他说到这里微微一愣,试探地问道:“皇爷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