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瑛面露感激之色,道:“若非殿下赏识,臣等连庶吉士都算不上,更不用说被调任去六部当差了。”
除去一甲的三人,许多人即使考上功名,也要熬着履历,等衙门有空下来的官职。直到空缺出现,这些十年寒窗的书生们才能补上,以他们两个的科考的排名,能够破格成为庶吉士、有正式的官职,已经算是沾了顺德公主的光。
那些早几届的同期,能有几个这般顺遂?大多是领了个外任的小官,度过了寂寂无名的一生。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赏识你们的不是我,是爹爹,若非爹爹相信你们两个的品德才学,怎么会对你们委以重任?既然身担官职,更应该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们的信赖。”
朱予焕如此说,两人哪有不明白的,立刻行礼道:“殿下说得是,臣等有幸沐浴皇恩,定然尽心竭力报效家国。”
直到两人离开,朱予焕才起身走到殿外,只见朱友桐正坐在屋檐下,手中捏着一支笔若、对着一丛花深思熟虑,旁边的商喜不知道在同她说什么,大抵是在教导朱友桐如何下笔。
朱予焕见她这样有些好笑,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看着朱友桐一笔一划地描摹着花枝的形状。
她刚走过去不久,朱友桐便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怎么回事……”
商喜见状急忙道:“殿下若是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再画。”
朱友桐原本还有些不乐意,朱予焕已经开口道:“你啊,为了方便非要摘斗篷,又要风寒了……走吧,咱们早些回去,让太医院过来为你诊脉。”
一听到自家姐姐这么说,朱友桐改口道:“我听姐姐的。”
商喜见朱予焕出来,起身行礼道:“臣拜见公主。”
朱予焕笑着摆摆手,示意宫人为朱友桐穿好披风,这才道:“客气什么,商先生是永清的师傅,多亏先生的指导,永清的画技进步许多。”
“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哪里敢自称是殿下的先生?更何况永清殿下天资出众,臣不过尽微薄之力指点一二而已。”商喜让身边的内官拿来两个卷轴,道:“这两幅是永清殿下的习作,殿下可以拿回去过目。”
商喜到底只是个画师,和朱予焕拜刘永诚、塞哈智等人为师不同,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公主讲师,当然不敢居功。
朱友桐十分骄傲,下巴扬得高高的,骄傲道:“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
朱予焕摸摸她有些发凉的脸颊,让韩桂兰接过几幅卷轴,这才道:“好好好,永清公主最厉害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和娘一起好好欣赏一番。”
朱友桐对此如数家珍,从中抽出一个卷轴,道:“差点忘了,有一幅雪竹图是要送给吴娘娘的。”
朱予焕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咱们永清公主如此面面俱到。”
“这可都是和姐姐学的。”
姐妹两个出了仁智殿,朱予焕吩咐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这才一起回坤宁宫去。
翻阅宫务册子的胡善祥见两人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笔,道:“陛下身边的王大珰来过,说是在东安县分别给你们姐妹三个划了八十顷地做庄田,还拿来一幅舆图让你们过目。”
置办庄田无疑是在为三个公主备嫁,朱友桐和朱含嘉都还小,倒是不着急。可朱予焕年纪最长,加上皇家公主一向比王爷成婚更早,可见朱瞻基的意思便是让朱予焕早日出嫁。
朱友桐不感兴趣,只是摘了披风坐在床边,道:“知道了。”
胡善祥见朱友桐脸色不好,起身上前一探女儿的额头,连忙给她拆了首饰,让她躺下歇息,道:“怎么风寒也不说一声?”
朱予焕帮忙掖了掖被角,道:“她呀,为了画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