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傅平安无事……”
相比薛瑄含蓄的风格,塞哈智就显得亲切许多,将自己在云南的近况写了个一清二楚,同时还提起云南等地的民族多而杂,土司更是借着在当地经营多年,不服管教,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不说,更是对治下百姓多加盘剥,有残害之举。
徐望之见朱予焕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朱予焕翻完所有的信纸,这才将信件收好,道:“没什么,只是提及了云南当地的风土人情。等我想好如何回信之后再将信转交与你。”
徐望之也听说过云南,这样的蛮荒之地,对于曾经跟着流民徒步迁徙的徐望之来说,只能想到各种杀人越货的飞贼流寇,便也能明白朱予焕看到信中所写的“风土人情”时为什么会眉头紧锁了。
徐望之拍拍朱予焕的手,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也别想太多,还不如好好过年呢。”
朱予焕听她这么说,不免有些好笑,道:“我哪里想太多了?”
徐望之闻言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无奈,道:“你要不是想得多的人,哪里用这么折腾?安安心心做个公主不就好了?巡边、纺织、耕种……做这么多事情,真正愿意领你的情的人都不是能为你说得上话的人,何必呢?”
她比朱予焕大几岁,也自诩经历过不少的事情、吃过不少的苦头,可见到朱予焕如此辛苦,心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朱予焕和她对视一眼,牵着徐望之的手晃了晃,莞尔道:“哎呀,有人这么心疼我,我就是做再多、再劳累,那也心满意足了。”
徐望之被她这一下逗得打了个哆嗦,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由道:“这句话说得我肉麻。”
“肉麻就对了,你刚才那话才说得我肉麻呢。”朱予焕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掰了一半分到徐望之手中,道:“我现在有钱有闲,还能带着他们两个出来玩,又不是什么可怜虫,最多只能算是美强惨。”
“美……美强惨?”徐望之眨眨眼,露出几分困惑的神情,道:“什么叫美强惨?”
“就是强大美丽又破碎。”朱予焕用食指卷了卷颊边的碎发,道:“怎么样,贴切不贴切?”
这下徐望之再也生不出刚才的怜惜之情了,道:“算了算了,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这就对了。”朱予焕抿了口茶水,笑着说道:“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气洋洋的时节,我带着弟弟妹妹和你一起玩,总说那些烦人的事情干什么?”
聊到出来玩,徐望之又有几分好奇,道:“怎么不见你带太子一起?”
朱友桐隐约听到“太子”二字,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角落里,流露出几分困惑的神情。她见朱予焕冲着自己一笑,这才转回头去。
朱予焕努努嘴,小声道:“瞧见了吧,不是我,是桐桐。”她拨弄着长颈瓶中的梅花枝,道:“况且年关的时候街上人多,要是太子出个一二,到时候就真成了传闻中的那样,我对太子有不臣之心。”
徐望之想到之前自己听到的坊间流言,点点头,“说的倒也是……”
朱予焕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我有件事想要托你。”
“什么事?”
朱予焕笑盈盈地解释道:“今年我在外面呆的太久,满宫上上下下都瞧着呢,我不好再随意出入宫闱,下次怎么说也要等到灯节之后了,你帮我把压岁的钱分给善堂的孩子们,钱的事情不必担心,茶坊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她这么说,徐望之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好说,反正我和娘还有兄长在京城没什么亲戚,也就是去拜访几家药铺医馆的掌事和大夫,互赠飞帖,闲下来正好可以去善堂帮你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