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公主便要时常出宫,公主满意、贵妃也满意,免得到时候又说出什么怕太子太粘着公主之类的话来,她没有说腻,朕也要听腻了。”

王瑾听出朱瞻基的态度,顺着他的话道:“公主聪颖,太子爷跟着多学学也没什么不好……”

朱瞻基叹了一口气,道:“相伴多年,朕难道不知道贵妃的心思吗?她就是心里不安定,自从马场那件事之后,镇儿对焕焕不但没有厌恶,反倒更多一层敬慕,对贵妃这个母亲却疏远不少。到底太子是贵妃亲生,她对公主心怀不满,这也情有可原。一个是朕的贵妃,一个是朕的女儿,朕哪个都不想薄待,能够相安无事便是再好不过。”

加上张太后的态度变化也被朱瞻基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家母亲也和贵妃一般,小题大做,焕焕到底是个女儿家,有什么好防的?

“是……”

朱瞻基又忽地有些好笑,对王瑾道:“你说这刘真人也七十多岁了,莫非修道之人也会糊涂,连公主是在诓他也分辨不清?”他说完又有些感慨,接着道:“这丫头最爱骗人、最擅骗人,连皇爷爷都能哄,有的时候朕都险些分不清。”

王瑾自然不会说朱予焕的坏话,只是笑道:“公主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将皇爷和国家放在心中第一位。公主从小到大的一言一行,哪一回不是向着皇爷?”

“这话说得对。”朱瞻基欣慰地说道:“公主事事妥帖,从不忤逆,朕宽容一些又有何妨?”

第26章 好命人

朱予焕成了刘渊然的槛外弟子,因着刘渊然是外臣,不能常常入宫,只能换成朱予焕出宫去东岳庙修习道法,倒也算是满足了孙贵妃的要求,避免朱予焕总是在太子身边转悠。

朱予焕倒是不以为意,反正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太子,比起这些,她更好奇刘渊然如何炼丹,毕竟这事关朱瞻基的寿命问题。

朱予焕在这边学得火热,边境却传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阳武侯薛禄重病。

到底薛禄也已经七十三岁,这个年纪患病,大都很难挺过去,因此朱瞻基立刻下旨准薛禄回京养病。

没想到刚回京一个月,薛禄便病逝家中,朱瞻基痛惜不已,追赠薛禄谨国公,赐谥号忠武。

薛禄曾追随朱棣靖难立功,又颇受朱瞻基重用,因此丧礼也场面浩大,不少同僚都上门吊唁。

朱予焕恰好也在宫外,便远远地瞧了许久,原本正打算离开,没想到恰好遇上了英国公府的马车,张辅和张忠父子二人都在,见朱予焕在,便让人过来询问。

朱予焕微微掀开车帘,道:“不如英国公和郎君去茶坊坐坐?”

英国公张辅自然无有不允,跟着朱予焕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太平茶坊,朱予焕特意挑了一间角落安静的雅间,同张家父子一起小坐。

张辅笑呵呵地开口道:“平日里总听人说这太平茶坊里的茶水味如甘露,今日一尝果真如此,难怪我家夫人来尝过一次,也一直念念不忘。”

朱予焕摆摆手,道:“英国公客气了,这茶坊、布庄都不过是开着玩的,也是为了让南城的百姓们有事可做,算不得什么生意。”

倒不是茶坊不赚钱,而是和南边的生意比起来,茶坊布庄的营收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沈家手中有江南、云南甚至更远的商路,财富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虽然朱予焕还没听沈光慈传来织机改造的好消息,但前途还是充满希望、十分光明的。

今日的天气有些发阴,张忠在雅间的窗前,扶着栏杆向外看,往日里的热闹的街景也有些失色,张忠也只能回到桌前坐下。

“不知道谨国公家中如何?”朱予焕说罢解释道:“我与谨国公家不算熟悉,况且爹爹也没有明说,我不好贸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