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将他护的很好,又没出什么事,爹爹为何大动肝火?

朱予焕不愿意夹在这父子二人之间,只是道:“弟弟年纪尚小,还未正式开蒙,爹爹何必苛责呢?”

说起这个朱瞻基就更来气,但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只是对朱予焕道:“他从小就被你们这么爱护,怎么能长大成人?”

朱予焕安抚地拍拍朱祁镇的肩膀,这才答道:“弟弟天资聪颖,只要假以时日,自然也是卓尔不凡的英才。”

朱祁镇见有人为自己说话,也不再哭泣,抬起下巴道:“姐姐说得对!”

朱友桐不由暗自腹诽,好一个应声虫!

朱瞻基见儿子这样骄傲,到底没忍心训斥,改口道:“既然如此,爹爹可就要给你找个合适的先生开蒙,从今以后就要识字读书,和你姐姐一般,四书五经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朱祁镇虽然不懂,但听朱瞻基说朱予焕可以,自己自然也没有不会的道理,因此骄傲地答应下来,道:“好!”

孙贵妃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自然明白朱瞻基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禁闭也好、抄经也罢,无非是要借机将这件事淡化。她即便再有不甘,此时此刻也只能乖乖噤声。

顺德公主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即便如今太后一心扑在皇太子的教导之上,但陛下对朱予焕也十分信赖,除非能把她从宫中赶出去,否则未来怕是连太子也要站在顺德公主那边。

朱予焕表面上关了禁闭,实际上却是悠游自在。《清静经》也就四百字不到①,一遍抄完,朱予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课都不去上,不仅如此,还能久违地陪在母亲和妹妹的身边,只能用“自由”二字来形容这样的日子。

只是平日里众人都习惯了朱予焕露面,而如今朱予焕不常出现,还和宫中游乐的事情相关,众人都有些纳闷,加之朱予焕也不动声色地让女官们纵容宫人讨论,各种消息很快便四散,什么猜测都有,说得天花乱坠。

“什么乱七八糟的!”朱瞻基一脑门子的官司,训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好传的!市井小民,胆大包天!连天家的谣言都敢传!”

他摔下的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近来在京中流传的言论,无非是将朱祁镇那日被吓哭的事情刻意放大,说皇太子性情懦弱、不堪大用,又说顺德公主有意谋害太子,舞马不过是个借口,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正是如此,更有谣传皇次子之母贤妃心思歹毒,故意唆使公主和太子两方较量,以便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王瑾见皇爷额前青筋暴起,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接过小太监手中的茶奉上,宽慰道:“愚民无知,什么猎奇便传什么。唐宗宋祖不爱听,只爱听些真真假假的风流韵事,皇爷又何必耿耿于怀。”

朱瞻基喘了一口气,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道:“抓!都给朕抓起来!朕看这些并非空穴来风,恐怕是又有人刻意指使!”

他心中的第一答案自然是孙家,毕竟孙家有前科,但自从被赶回邹平,孙家一直以来都安安生生的,如何再传谣言呢?

王瑾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劝说道:“锦衣卫抓人,百姓面上不说,私底下只会传得更厉害。”

人人都有好奇心,更不用说这谣言本就是正反都有“理”没抓人就说明皇爷默认他们所传的都是真相,抓了人就说明皇爷心虚想要捂嘴。

就算是皇帝,那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为这些事费神实在是不值当。

朱瞻基何尝不明白这一点,抬手揉着太阳穴,道:“政务本就繁忙,还有人给朕添堵……”他自觉精神不济,便让太监奉上刘渊然所炼丹药。

如今虽然有内阁和司礼监,但这些也都要皇帝过目,朱瞻基自不会偷懒,只是偶尔提神的时候才吃上一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