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空白了一下。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旁边的商时驹,后者本来打算上车的,这会直直地撞到半开的车门上,发出很大一声动静。

其实是想用反重力场景证明一下周州存在的夏乐栎:“……”

怎么搞得她像是什么奇怪的人?她长得也不难看啊!!

双方反应简直是对女性魅力的沉重打击,夏乐栎还是□□地挺住了。

她先对商时驹解释,“我是说周州。”

本来还想接着对周州解释为什么提这个要求,却见那边商时驹顺手甩上驾驶座的门,抬脚迈到旁边,伸手撑住了后门的门框。

夏乐栎本能的一窒,本来想说的话也堵塞在喉间。

周州也很高,但是气质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压迫感。可商时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么大一只严严实实地堵住门框,再往前一倾身,连车里的空间都显得逼仄了。

夏乐栎本来想往后退,刚一动作就想起了她身后、副驾后方的位置还坐了一个“人”。

周州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怎么了,纹丝不动。

夏乐栎:“……”

她诚恳收回前言,身高体型带来的压迫感是生理性的,不是气质能改变。这两个人前后一堵,就算脑子再怎么知道没事,她手臂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商时驹在这时候抬了一下手。

夏乐栎下意识闭眼:完了,这哥们不会觉得她病得太严重,打算给她“物理康复”一下吧?

并没有预料的疼痛,背后轻轻落下一只手,温热的、带着比她体温高一点的热度。

夏乐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商时驹确实“抱了一下”。

手背克制地从身侧环过,除了背上那轻柔的碰触,再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她有点发愣的抬头看过去,商时驹仍旧低着头。

背身的姿态遮挡了阳光,昏暗光线下仍旧能清楚地看到那线条凌厉的下颌线露出紧绷的痕迹,他定定地看过来,低声,“很难,但你得走出来。”

看似平静的眼底情绪太过汹涌,夏乐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很难”的不是她,而是商时驹才对。和最开始见到周州就是半透明的状态不一样,商时驹才是真正地经历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的人。

*

车子重新启动,密闭的车厢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周州低声开口,[最痛苦的永远不是糟糕的结果,而是接受这个结果的过程。看不见、碰不到,就无法证明存在,一旦产生怀疑就会患得患失,你不可能时刻向他证明我在这里……不管“信”还是“不信”,都只是在延长这个痛苦的过程。]

所以他才说,“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夏乐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小声嗫嚅,“那你呢?你怎么办?”

明明能看到,却无法沟通、无法交流。

……我已经接受了,在遇到你之前。

周州单手撑着车窗,朝着夏乐栎笑了起来,眼尾微微上扬,柔和的眼睑弧度显得潋滟,他莞尔着轻声,[我还有你啊。]

夏乐栎愣了大半天,抬手去捂心口。

对一个刚刚在对方帮助下死里逃生的花样少女,这杀伤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

商时驹把夏乐栎带回了异监局。

受害人还在医院,只能由夏乐栎这个目击者做笔录。

回忆现场情况对夏乐栎来说有点困难。好在有周州作枪手,不用夏乐栎自己想什么,全程平铺直叙地转述对方的话,简直毫无心理压力。

等笔录的调查员离开,夏乐栎忍不住对旁边的周州小声,“我这样没事吗?你上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