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 冠席坐东向西。

主宾位上坐了阮平帝,身侧跟了皇后姜琉莺, 再者就是她身生母妃薛玉漱。除此, 来宾大半都是她不认识的百官臣子,阵仗跟上次迎泠燃君初来洛京也差不多了。

雪棠宫太小, 可装不下这乌泱泱的一群人。

正好?阮棠也不想自?己的怡然?小宫被围得水泄不通,徒扰清静。

笄礼还未正式开始,阮棠仍在偏殿梳妆。

棣儿为她描了眉, 自?铜镜中端详她面?容:“九公主,今儿个这么重要的日子,您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镜中, 先前不曾长开的娇俏小脸已出落得愈发动人。

杏眼清澈依旧,如含一汪春水, 却没从前那般天真狡黠, 而多几分少女的娇怯。

乌发似云, 面?薄腰纤,穿一身水雾蓝的薄烟纱, 安静端坐着, 没半点闹腾。

“没。”阮棠摇头,手里握着刚沐浴时摘下的传讯珀。

半个多月以?来,传讯珀没再亮过一次,换言之,即是谢泠燃同她失联了这么久。

今日她的及笄礼,他说过会回来的。

可刚偷偷朝主殿看了一圈, 并?没有?见到过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