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任谁见了都要驻足瞧瞧,毕竟九公主独得圣宠,想要什么招招手便是,何时这么认真过。

路过的阮卓抱剑倚道门边,挑挑眉,出声询问:“这是做什么?”

阮棠和顾念絮双双抬起头来。

阮卓率先行礼,“皇嫂。”

顾念絮笑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棠已经招呼他:“五皇兄,皇嫂正教小九编剑穗呢,等我学会了,给你也编一个?”

阮卓看着她手中那青绿色的丝线,目光一言难尽,干脆拒绝:“不必了。”

他怀里抱着的“无名”是一柄纯黑的剑,若是系上颜色鲜艳的剑穗,必然奇怪极了。

彼时阮棠已经编了个流苏出来,全当他是不喜欢剑穗这种玩意儿,点头道了个“好”。

阮卓来竹筠宫找的阮筠,他话本就不多,同两人聊完径直往书房去了。

流苏之上,还需要再挂个坠子装饰,顾念絮特意挑了一块碧绿的玉递给阮棠,口中解释着这玉背后的含义:“同心岫玉,哪怕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心总是同一的。”

阮棠心领了这份好意,支支吾吾道:“可念絮姐姐,我还是想挂个平安扣。”

“好。”顾念絮嫣然一笑,收回同心岫玉,感叹,“小九真是长大了。”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都开始懂得为喜欢的人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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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宫另一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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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黑影落于书房内,下跪拱手。

这黑影并未出声,默然地将一封密信呈上,阮筠一目十行扫完,将信丢进香炉中。

火舌卷上信纸,吞噬烧烬的声响过后,阮筠意味不明说了句:“江南的疫病或许是个时机。”

黑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言不发等候吩咐。

阮筠指腹于杯中蘸了点茶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个字出来,指节利落干脆低轻扣两下。

黑影循声看清桌上的字,眼神沉下,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如风似的消失在书房内。

“皇兄。”阮卓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迈步进来的。

阮筠轻轻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桌面上那个字抹掉,只留下一滩湿迹。

纵使如此,阮卓仍察觉到他的动作,看清了桌上那个字。

许是他视线停留得太久,阮筠转过身来,故作不解:“嗯?”

阮桌攥紧了拳又松开,下定决心般踏前一步,“皇兄,我们难道非得拉她入局吗?”

阮筠轻笑一声,找了方帕子擦拭干净手指,抬眸直视阮卓,“就算我们不作为,她也早已在局中了不是么?”

阮卓:“……”

“阿卓,有仁心是好事,可你既与我为伍,就该早日舍弃这些无用之物。”

阮卓张了张口,“可她”

阮筠的笑意在顷刻间收敛,不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忘了?父皇曾经教过的,想要大局安稳,有舍才有得。”

阮卓垂眼,没有应声:可如果舍的是至亲呢?

他分明看清了,桌上被擦掉的那个字……是“九”。

书房外,脚步声渐近,有人正往此处奔来,步子到门口才堪堪刹住车。

“太子哥哥!”阮棠声音清脆,打破房内略显怪异的气氛。

书房内二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心思却各异。

想到刚这么咋咋唬唬就闯了进来,阮棠不好意思问:“太子哥哥,小九是不是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无妨。”阮筠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润。

阮卓则攥了下拳,表情绷着,他嗓音冷淡地插话:“你不是跟皇嫂待在一起吗?来书房做什么?”

阮棠正是为这事来的,不过阮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