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视线移了移,又喊:“谢泠燃。”
对方也同样?,不用听下文就?已知道交代的是什?么?。
谢泠燃沉稳点?头:“我会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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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游阁至洛京,数千里路。
谢泠燃赶过最快的一次是阮棠及笄那日,一天一夜。
这回带着?阮棠,他没像上次那样?疾赶,三日方才抵达。
洛京正值暑夏,与处于山巅的灵游阁仿佛两个时节。
忽至此地?,让人还有种恍惚感。
进了宫,阮棠没说要先去见阮平帝,直往筠竹宫方向跑。
谢泠燃的身份不宜进殿,在筠竹宫前同她道别:“小九,我在外面等你。”
阮棠点?点?头。
这三日,她开口说的话不多,神色憔悴,消瘦了一圈。
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谢泠燃眉心?跳了跳,既心?疼,又生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大概是最近看?多了她哭,心?疼了。所以哪怕片刻,也不想同她分开,想就这么无时无刻守着她。
阮棠转身,谢泠燃近乎是出于某种本能地?喊住她,“小九。”
她回头,挥了挥手,是再见?的意思。
谢泠燃目不转睛,凝望阮棠背影,专注地?像是在定格画面。
他喉间苦涩,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只希望那股难言的不安是多虑了。
这是洛京宫中,是她从小长大生活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值得他放心?的地?方了。
青天白日,阮棠突然?又收脚跑回来,给了谢泠燃一个拥抱。
她闷声:“燃哥哥,我真的要走了。”
“嗯。”谢泠燃没有理由留住她。
只任由她抱着?,没有抬手作出约束的举动,即便阮棠若要松手离开,也毫无桎梏。
说完,阮棠果真再没迟疑,头也不回跑进筠竹宫。
谢泠燃看?向落空的那双手,怀中温热已然?消失。
不多时,有宫人上前轻言:“泠燃君,陛下请您去一趟泰安宫。”
其实同阮棠来洛京是谢泠燃计划之中的事?,只是情形不该如此刻猝不及防。
既想同阮棠成婚,就?不可能越过阮平帝。
谢泠燃来过泰安殿的次数不算少,不用宫人指引便轻车熟路。
阮平帝原先卧在榻上,听见?动静,披衣坐起。
“泠燃君,你来了。”
谢泠燃颔首:“陛下。”
幕帘撩开,是一张苍白的脸,看?着?犹有病容。
然?而阮平帝下榻的动作却没有病滞的拖沓。
传闻中阮平底的病重到底有几分是真,谢泠燃心?中已有数。
“朕原是让你带小九去处理江南疫病,你倒好,把她都?给带进你灵游阁了。要不是宫中出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来?”阮平帝说话时的语调缓慢,没什?么?气力,短暂停顿过后忽变得锐利,“还是说,你想将洛京九公主藏一辈子?!”
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帝王威严当?前,谢泠燃连眸子都?不曾垂低。
他以淡淡四字挡回去,“陛下言重。”
可阮平帝气势不减,“泠燃君,我曾经同你说过的那番话,你是否忘了?”
谢泠燃当?然?记得那番关于他和?阮棠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话。
“陛下,我不会将小九带回灵游阁,她还是洛京九公主。”
“但,我也同样?会与她成婚。”
前后两句话没有停顿,不假思索地?承接。
阮平帝想到唯一的可能,眯起眼问:“你愿意留在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