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退下,阮棠和谢泠然?对视一眼,拾阶入亭。
阮棠撩开帷幔,试探喊:“宗姬大人?”
话音落下,面前之人转了身,四目相对,皆现同样诧异。
正?是昨日刚见过的金铃箩。
金铃箩脸色怪异:“怎么是你们?”
阮棠没应声,心里也和她在想一个问题。
“我皇姐政务繁忙,此事交由我来办。”金铃箩拿出宗姬的派头?来,坐下给自己酌了杯茶,问,“你俩谁会?治病?”
阮棠嘻嘻一笑?,亲昵地挽上谢泠然,“我夫君!”
金铃箩呛了口?茶水,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虽贼心难死,但面上功夫该做还是会?做,至少一切心思也得他给小帝姬治好了病再盘算。
金铃箩搁下杯子,心无旁骛般清嗓问道:“两位怎么称呼?”
阮棠在洛京骄纵惯了,也不觉她与金铃箩身份有悬殊,直接不卑不亢地回:“我们俩的名字不重要,宗姬大人爱怎么叫都行。”
说白了,她并不想让谢泠然?的名字被知晓。
“小九。”谢泠然?在这对峙中启唇,给阮棠顺毛。
“哦,你叫小九,他叫”金铃箩勾唇,露出恶趣味的笑?,突然?冒出一个先前听到的称呼,“燃哥哥?”
旁人叫起来总归是有几分怪异。
谢泠然?几不可察地蹙眉。
阮棠一听,也着急了,凑上前纠正?:“谢、炤,他叫谢炤。”
来漠原是低调行事,总不能将谢泠燃的名号说出,否则又该平白掀起波澜。
“早说嘛。”金铃箩计谋得逞地一笑?,目光停在谢泠然?身上,熟稔地介绍起自己,”我叫金铃箩。“
谁问你了。
阮棠偷偷撇了撇嘴角。
小帝姬住在水云宫,金铃箩亲自给两人带路。
宫殿格局一主两侧,宫人正?齐刷刷在主殿前候着,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榻上,躺着个年纪约莫七八岁的小丫头?,安安静静睡着,呼吸平稳。
金铃箩爱怜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脸,又替她掖掖被角,道:“婉儿那日踏青回来,精神就总不太好,现在愈发严重,睡过去就叫不醒。宫里的太医个个是饭桶,瞧不出什?么毛病。”
小帝姬看上去确实就像只是睡着而已,毫无病色。
阮棠凑近瞧了瞧,问:“一直睡着,都没有清醒吗?”
金铃箩回忆道:“昨日……也就傍晚时候精神了一小会?儿,能吃能笑?,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黄昏转入黑夜的刹那,时辰阴阳未定,便于妖魅出没。
但正?是借助那一小会?儿的时机,小帝姬才能神魂归位,清醒过来。
金铃箩:“听说洛京江南疫病正?起,也不知婉儿是不是不小心染上了。”
阮棠旁敲侧击:“宗姬大人有没有想过,小帝姬这可能不是染病呢?”
金铃箩目光转向谢泠燃:“你不是会?治病?过来看一眼呗,站这么远做什?么?”
小帝姬身份尊贵,外?人不可近,何况男子。
谢泠燃只远远瞥了一眼,便敛眼道:“帝姬之病,三日之内可解。”
金铃箩宁可信其有,但也留了个心眼,“那你先写张药方,我让太医院过目,若无大碍,再给婉儿服下。”
谢泠燃摇头?,“无需药方,静候佳音便可。”
也算是歪打?正?着,金铃箩并没有对此话提出质疑,只觉有意?思。
她问:“你说这话,若耽误了婉儿的病情如何?”
阮棠琢磨这话不太对。
却听谢泠燃镇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