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喜欢上别人。

阮棠不敢无理取闹说出这几个字,茫然地睁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对上那?双眼,谢泠燃蓦地心软下来?,既是?安抚,又仿佛保证,淡声道:“我不会。”

语焉不详,可阮棠是?个好哄的,闻言,唇畔一弯,自己擦干净哭得跟花猫似的脸。

谢泠燃失笑,也?拿不准她方才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为?让他心疼而演出来?的。

然而随便哪种,反正都是?对他,这便足够了。

一日奔波,半座城都快逛完了,收集到的有用消息寥寥。

兜兜转转,两人最终还是?住上了打着?漠原金字招牌的酒楼,房间相连,仅隔一堵墙。

阮棠还厚着?脸皮问了能?不能?住一间房,自是?遭到谢泠燃没有犹豫的拒绝。

以?至于半夜睡觉,她还做了个噩梦,菱纱以?半狐半人的形态进入梦中,九条白尾摆动着?,像是?随时要发动攻势的样子。

梦里,阮棠被一条白尾卷至她面前,动弹不得。

菱纱细尖的指甲抚过她脸庞,语调悠悠问:“还记得我交代你的事吗?”

阮棠怕被划伤,忙点头说记得记得。

“若我妖化,找不见你与谢泠燃,可就去找你那?好哥哥的麻烦了,不要让我失望呐。”菱纱温声细语,白尾却?在收紧,勒着?她腰。

阮棠感到喘不上气,大喊了声:“不要!”

睁眼瞧见四周黑漆漆一片,才反应过来?是?在梦中。

梦境过于真实,被白尾勒住的感受仿佛还在腰侧停留。

初夏已过,房间里闷得快窒息,阮棠下床推开窗,好让风流进来?。

却?见月色底下,谢泠燃披衣站在房门?前,大抵是?听见了她在梦里也?睡得不安分,特过来?瞧瞧,想敲门?的手停在半空,抬起又放下。

阮棠声音低低的,像是?做贼:“燃哥哥。”

谢泠燃问:“做噩梦了?”

“梦里有妖怪一直缠着?我。”

“说我要是?不替她干一件事,就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可吓人了。”

谢泠燃凝神,周遭似乎是?有很淡的妖气。

若无邪异之心且从?未伤害过人的妖,擅于将妖气掩藏得很好。

物竞天择,以?此自保,于他而言是?很难分辨出的。

阮棠没一直提起噩梦,她将手支在窗台上,懒懒撑着?下巴。

“今晚月色真好……”前半句说完,她特意顿了顿,看着?谢泠燃的眼睛,舔舔唇把后半句补上,“很适合亲一下。”

那?梦或多或少是?有些影响的。

否则阮棠也?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茬。

此时此刻,气氛压根就不对。

明明是?乌云蔽月,不知哪配得上“好”这个字眼。

谢泠燃没有对这拙劣的说辞提出异议,而是?朝阮棠迈进两步。

阴影笼在侧方,他近距离地在她面前站定了。月凉如水,他嗓音也?是?沁人心脾的凉,瞳孔漆黑:“小九,你确定?”

阮棠撑下巴的手有些虚软,视线不得不往上抬,才能?看清谢泠燃。

她眼神从?他眼睛、鼻梁游到唇畔、喉结,脑子里想入非非的画面纷至沓来?。

“嗯……”阮棠确定,以?及肯定。

若上次舔唇是?故意撩拨,那?这次就是?美色当前,她口干舌燥控制不住。

于是?缓缓地,阮棠不自觉闭上眼睛,心跳砰砰。

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一声轻笑,谢泠燃不过是?捏了捏她的脸。他再无过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