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榆还有些不习惯他这么安静。又是她开口问：“这什么，生日礼物？”

“嗯，还是第一次送你生日礼物。”

他们是去年六月在一起的。沉珀一直想要怎么给她过生日，结果还没等到就被分手，她还去了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但算是运气好吗，晚上再来一次，竟然看见她已经回来了。

“没必要。”

更静了。就连Leo都被带着安静了下来，紧紧闭着嘴，但随即又呜呜低咽着，来回看着两人。

“你说分手前就准备好了的。”沉珀说完，看她还是没反应，只撇过头抽烟，他垂下眼，手又往前送了送，“只是个小玩意。”

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从嗓子里堪堪挤出来。

虞榆一时也感觉耳膜被糊上一层什么，这感觉蔓延到其它感官，手有些不自然地抓了下头发后，她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飞鱼的模型，做得很精致，闪亮的翅膀一样的鱼鳍，在昏暗的光下也很漂亮。

她关上盒子，放进包里。“行，谢了。然后呢？”

然后沉珀就走了。

沉珀的车停在小区门口的临时车位，他还没走到，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他抹着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被她从家里赶出来，他都忍住了的。

上了车，一点灯也没开，他在黑暗里终于哭出了声。完了，彻底完了，她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是真的，不要他了。

车窗被轻轻敲响。

虞榆？沉珀猛地抬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一个人站在车外。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平静下来，降下车窗，不明所以看着那人。

门口穿着黄色小马甲的男人问：“是您叫的代驾吗先生？”

沉珀看了眼他的手机页面，上面都是他的信息，车辆信息、目的地、手机号。

“先生？”

“嗯。”沉珀下了车，望了望四周，没看见她的身影，他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对代驾师傅说，“麻烦你了。不好意思，我可能会有点吵。”

代驾猛摇头：“没事没事。”能有多吵。他乐呵呵的，内心欢快地摸着方向盘。

第4章 她是虞榆嘛，原谅她。

自从做代驾以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什么喝多了自己吐车上，下车还要找他赔钱的啊，什么一直骂脏话，还扬言要把他宰了的啊。

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建立起来了，再奇葩的客人，他也有信心对付得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才刚起步，还想好好听听这车子的高性能引擎声，声音就被后排传来的哭声盖过了。

等一下，兄弟，要不要哭得这么大声？

司机都傻了，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两句。车上没有酒味，他又没喝酒，但一个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还嚎啕大哭，这更惊悚了好吗！

但他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觉得自己真够体贴的，假装无事发生，给足了客人尊严和体面。

送到目的地车库后，说完服务结束后的套话，他才说了句：“先生，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祝您往后天天开心。”

沉珀本来已经停了，但他这话，让他想到“往后天天”都没有虞榆，顿时感觉人生连根基都没了。

司机吓得赶紧骑着小车跑了，都没敢找他要五星好评。

沉珀又在车里坐了好久，思索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给他叫代驾？是最后的体谅，还是她终于对他也不忍心。

下了车，行尸走肉一般进电梯间，上楼，开门，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继续呆望着天花板。

四十六天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