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婪把玉璇玑翻过来一看,后背上全是一道道细小的红痕,一时间心疼得很,知道自己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了,于是便将身上的衣物脱下,铺在树冠的叶片之上。

处于对玉璇玑的歉疚,苍婪更加卖力起来。

今夜无风,可是叶片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月亮即将从头顶升向东边的那一刻,树上的动静才渐渐停下来。

树冠最顶端,苍婪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玉璇玑怀里,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嘴,又贴着她的胸口,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如果是以前的玉璇玑,有可能会说上一句,家里的龙一直蹭人是怎么回事,身上长寄生虫了吗?

如今玉璇玑看着不停在自己面前撒娇的苍婪,勾起唇角笑了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还会有今天。”

苍婪原本蹭着她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问:“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玉璇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一轮圆月上,今天不是十五,不过月亮已经差不多圆了,倒映在玉璇玑漆黑的瞳孔之中。

“阿婪,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玉璇玑的下巴搁在苍婪的肩头,她望着天边的月亮,轻声呢喃:“我嘴上说着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可是我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我知道我没办法忘怀。”

苍婪动了动嘴唇,又听到玉璇玑笑了笑,说:“记忆才是痛苦的根源,我一直都不希望你记起来,怕你再一次经历剜心之痛,可我又怕你记不起来。”

一滴泪珠顺着玉璇玑的脸颊悄然滑落,她还未来得及用手擦拭,这滴滚烫苦涩的眼泪落在了苍婪的锁骨上。

察觉到锁骨一热,苍婪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盯着玉璇玑那双通红的眼眸,愣愣地说:“娘子,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怕我把你忘了,把我们之前所有的过往都忘了,忘记我爱你,忘记我心里只有你。”

苍婪转过身,紧紧地搂住玉璇玑的腰,在她额头上郑重地吻了一下,坚定地说:“可是娘子,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的这颗心都只为你一个人跳过,虽然……虽然……”

玉璇玑愣了愣,问:“虽然什么?你快告诉我!”

苍婪结结巴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是见色起意。”

玉璇玑破涕为笑,有些犹豫地说:“我……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苍婪说:“既然如此,我不追究你,你也不准追究我,我们两个这算是打平了。”

苍婪毫无困意,玉璇玑也是如此,两人正准备再欣赏欣赏月亮,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苍婪一听觉得有些耳熟,玉璇玑却皱了皱眉,无奈一笑,说:“不好,伽罗醒了,估计是找不到我们,她一哭天上就下雨。”

苍婪抱着玉璇玑从树顶上一跃而下,絮絮叨叨的声音被阵阵微风吹散:“真是烦死人了,想和娘子享受一下二人世界都不行”

玉璇玑笑了笑,在跳下来的时候抱紧了苍婪的腰。

苍婪没有听错,那一阵细嫩的哭声就是从伽罗嘴里发出来的,此刻她怀里抱着一只胖萝卜玩偶,一只手揉着眼睛边走边哭。

在看到玉璇玑和苍婪的那一瞬间,伽罗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二人跑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伽罗直接跳进了玉璇玑的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也不放过苍婪,抱着两个人哭得眼睛仿佛两只熟透了的桃子。

苍婪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却还是好说歹说地哄着:“嗷嗷嗷别哭了别哭了。”

想她堂堂黑龙大王,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轻易掉过眼泪,怎么生的孩子这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