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帮他拉过被子盖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滚烫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去客厅把退热贴拿了过来,贴在他额头上物理降温。
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原来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啊……一颗心变得好软,不想打扰他,她出去陪汪汪叫玩飞盘了。
谈序泽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开始的梦境还算美好,背景是母亲傅令仪的雕塑室里,她站在旁边,笑着看他一点点塑出泥胚的轮廓,声音温柔,“我们小泽果然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下一秒,梦境骤然扭曲。
傅令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眉骨、鼻梁、下颌,眼神厌恶,“滚,我不想看见你这张和他相似的脸。”
画面再次翻涌。
傅令仪的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她眼珠暴突,疯魔了一般,面容扭曲到狰狞。
空气被一点点抽离,谈序泽的视野开始发黑,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瞬间,女人的手突然脱力。
“小泽对不起,对不起……”滚烫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傅令仪颤抖着手摸着他的脸,声音支离破碎。
书眠再进卧室时,就见床上的人眉头紧锁,似乎在做噩梦。
她连忙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她牢牢地攥住。
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书眠没再出去,就坐在床边陪着他,最后也有点困,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室内光线有些昏暗,窗外的天看起来也阴阴沉沉。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伸手探了探谈序泽的额头,好像退烧了一些。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书眠轻手轻脚地出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外,二十多岁的样子,大波浪卷发慵懒地披在肩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套裙,妆容明艳,正不耐烦地用鞋尖轻点地面。
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这是谈序泽的什么人,正纠结着是直接开门,还是叫醒谈序泽?
“怎么不开门?”身后突然传来谈序泽沙哑的声音,吓的她一个激灵,差点撞上门板。
“你醒了?”书眠转身,见他唇色还有些苍白,“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开门……”
谈序泽径直走过来,往猫眼里瞥了一眼,“我堂姐。”
“啊?”书眠睁大眼睛,瞬间慌乱起来,“那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藏哪里比较好?”
她四下张望,“卧室?还是……”
话没说完,谈序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挑眉问道:“怎么?我们这是在偷情?”
“……”
“不是。”书眠急道:“我穿的这么随便,怎么能见你堂姐啊。”
她今天出去兼职,舒适为主,身上就是最简单的卫衣开衫和牛仔裤。
谈序泽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哪里随便了?不是挺漂亮的吗?”
“……”
“可是……”书眠咬着下唇,“你堂姐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谈序泽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我还怕她喜欢呢……”
“什么?”她没理解。
谈序泽捏了捏她的手心,“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就行了。”
顿了顿,“而且我们眠眠这么招人喜欢,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门铃声一下比一下急,跟催命符一样,外面还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谈序泽你再不开门我就让物业来撬锁了,金屋藏娇了啊这么慢?”
偏偏汪汪叫听到了动静,还一个劲儿地叫。
“……”
“开吗?”谈序泽低头看她,“不想见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