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字还没说出来。

听到小姑娘带点儿细细颤抖的轻软声音,“真的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谈序泽:“?”

什么玩意?

书眠说完,不敢置信地睁圆眼睛,她这张破嘴说了什么?

她想说不是故意的,怎么一开口就劈叉了?

这时路过一个老爷爷,打量他们几眼,痛心疾首地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猴急……”

然后摇着头走了。

“……”

谈序泽额角跳了跳,伸手拢住自己衬衫领口。

知道这姑娘刚才扯他衣服完全是意外,偏偏她声音颤抖地道着歉,又来一句是故意的,真给他整不会了。

“故意?”他眯着眼,挺乖一姑娘,哪会那么大胆。

书眠连忙摇头,“不是,我口误了,我是想说不是故意的。”

好懊恼,明明平时挺从容,为什么在他面前连话都说不好,还容易脸红。

“……”

“行。”

谈序泽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睫,挺没脾气地扯了扯唇,“不管是不是故意,我都没怪你的意思,你也别哭了,嗯?”

“……”

他刻意放低的嗓音透着无奈,手还捂着领口,就很像刚被她夺走贞节的良家夫男。

书眠摆着手解释,“我没哭,是刚才撞的有点疼,生理性眼泪。”

“额头?”

谈序泽微微俯下身,“我能碰吗?”

突然的靠近让书眠呼吸停了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谈序泽没上手,也还是垂着眼仔细看了下,见她额头上没痕迹,松了口气。

他这个主人还是挺有威信,汪汪叫这会儿乖乖蹲在脚边。

“拿着。”他把牵引绳重新交过来。

书眠没接,“汪汪叫不是你的狗吗?我遛完了,你也刚好要回家,我就先走了。”

今天都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她怕待久一点,再闹出什么死动静。

谈序泽微挑着眉,声线低沉慵懒,“不帮我拿牵引绳,我怎么系扣子?”

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唇角荡着稍显痞气的笑,眼神直勾勾看着她,“还是说,你要帮我系啊?书眠同学?”

书眠哪敢帮他系,慌忙接过牵引绳,别开发烫的脸。

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谈序泽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长睫颤动了下,眼眶随即微微发热。

书眠是一个合格的暗恋者,未敢奢想过什么,或者说是太过于喜欢,所以不敢亵渎。

她的月亮,永远高悬神坛,不用坠入凡间。

月光照耀过她,她因此而变成了更好的人,这就够了。

连高二下学期鼓起勇气给他写信,也只是因为他那段时间看起来很颓废,她绞尽脑汁想让他开心点,只署了别人都不知道的小名。

虽然,听说他课桌里书信成堆,他从来懒得看。

谈序泽记得她的名字是意外的惊喜……或许,是因为她的姓氏比较少见?

书眠看他慢条斯理地系好扣子,目光不由落在他颈间凸起的锋锐喉结上。

突然想起宋依依的话喉结大的男人生理功能很强很能做。

等等,她在想什么啊?

心虚地移开视线,把牵引绳交给他,“那我走了。”

门卫大叔手里拿着肉干喂狗狗,笑呵呵地说:“刚才那小姑娘,蛮漂亮的嘛。”

谈序泽快开学时才搬到这边,跟门卫算不上熟,架不住汪汪叫嘴馋。

蓦然想起女孩子撞到他怀里时,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