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咕噜噜地冒起了一连串的水泡。

呛水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般倒来，明瑜拼命地挣扎着，只徒劳溅起满浴室地水花。

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戴宝珠又将她捞了上来。

因为呛水，她剧烈地咳嗽着，濒死的恐惧感久久没有消散。

“你有……胆子……就杀了我……”

“我是想过啊，”戴宝珠大方承认，“可是后面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饱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让你把这份痛苦和难受永远地记在心里。”

明瑜斜眼睨着笑意盈盈的少女。

她们两人从小认识，从小比到大，也从小吵到大。

母亲老是说她愚笨，拿她与戴宝珠做比较，说她乖巧懂事，做事规矩周到，但是她知道，戴宝珠只有在大人面前才会装成这个样子。

她自小讨厌她。

她喜欢什么，她便抢她的什么。

只是想不到当初吵架后大哭的两个小女孩，现在已经走到了喊打喊杀的地步。

要说会不会后悔那天的决定，明瑜只恨自己没有做的干脆利索些。

事已至此，只能再斗下去了。

“明瑜小姐的眼神很是不服啊。”戴宝珠凑近，捏了捏她的脸，“还想再体会一次这样的感觉吗？”

“你今天要是干不掉我，总有你再一次落单的时候。”

呦，又放狠话啦？

戴宝珠挑眉，大小姐嘴角的笑容几乎压不住。

放心吧，她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的。

她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戴宝珠松开了她，拿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她伸出脚将她往水下踢了踢，明瑜整个人便顺着浴缸的壁滑落下去，因为手脚被束缚着，她没有办法挣扎。

最终水面停在了鼻子下方的位置，只差一点点。

明瑜不敢说话，只能干瞪着戴宝珠。

“你自己玩吧，我困了，你要是实在熬不住就睡吧。”

戴宝珠打了个哈欠，朝她丢了个挑衅的微笑施然离去。

浴室外，戴家的保镖整齐地站成了两排。

说也奇怪，沈昭野他们跟着她来了却没有一点行动。

甚至到现在她都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不会没跟过来吧？

那多没有意思。

“你们先看着她，我出去转转。”

“大小姐……”

“谁也别跟着我。”

“……是。”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她不信他蹲守一天却在重要时刻离开了。

这一次他要是再敢来她面前挑衅的话，她一定要抓住他！

明家的人都被她的人给安排了，监控也被黑掉，现在的明家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

这房子比戴家的简单。

不像她那里随便逛逛就迷路了。

三楼的房间应该是明琪的，但门没有锁，静悄悄地。

黑暗里只有戴宝珠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

无聊的弹幕上没有一个能给她提供有用的信息的。

戴宝珠现在发现，只有当沈昭野靠近她时，弹幕上的讨论度才会变多。

于是她将这个当做判断沈昭野靠近的依据。

她有些泄气，是不是她现在表现得太明显了？

沈昭野看出来有诈？所以才故意不接近的。

戴宝珠百无聊赖地推开了一间书房，装修单调的极简风，看着都没啥意思。

不过桌子上的东西摆的很乱，大概是废纸，戴宝珠本来只是顺便看一看的。

不经意地瞥过一眼后，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