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知后退一步，朝戴宝珠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次行礼，是真挚地表达她对戴宝珠的感谢。

感谢最初偶然却又不愉快的合作给了她和妹妹重生。

日后的路，她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条路她要一个人走下去。

“砚知。”眼见着她就要离开，戴明彻终于憋不住了，他不管之后戴宝珠怎么骂他，他都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拉住她。

戴明彻隐隐觉得，这一次如果没有拉住她，那么这一辈子他们都将不会有发展下去的可能了。

“砚知，你听我说，”他太着急了，眼神哀求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在考虑一下，你就算继续待在戴家也没什么的，我可以养得起你的，你想要读书就安心读书，妹妹我也派专人照顾，你就不需要分心，这样不好吗？”

姜砚知听完他的话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戴宝珠。

大小姐似乎并不打算插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移开目光，打算先避开。

“戴明彻，给你三分钟时间。”

“好。”

戴明彻吞了口口水，目送着戴宝珠离开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姿态卑微地恳求，“砚知，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再考虑一下，留在戴家，多看看他，好不好？

“戴明彻，你是喜欢我吗？”

“是，这句话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

但当时纪晏礼梗在我们中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现在有在变好，所以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眼？”

他可怜地都要哭出来。

有时候直觉就是那么准，看到姜砚知云淡风轻，一切释然的表情，他觉得紧紧攥在手里的风筝线就要断了。

“感谢戴少爷的抬爱，但是我明白你我身份上的差距，我没想着高攀，您和大小姐对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日后我要是有了能力，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不，不是的，”戴明彻连忙摆手，“我没想着要你回报什么，砚知，你不要和我说的这么生分，那都是我愿意付出的！”

“戴少爷，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戴明彻的眼神迷茫，“我当然知道啊，你又温柔又善解人意，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姜砚知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很自私，我之前为了钱什么事都愿意做，纪晏礼出事也都有我的参与，可你知道吗，之前我真的喜欢过他。”

戴明彻听到这话眼神暗了下去，“没关系，我知道的。”

“虽然我喜欢过他，但是我还是会为了我自己，将刀尖指向他。

如果有一天，我们也站在了对立面，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对你。”

戴明彻无助地舔了舔唇。

“戴少爷，强扭的瓜不甜的。”

“所以……我没有可能吗？”

姜砚知点了点头。

戴明彻并不像旁人说的那么坏，在这最后的时刻，她还是选择保全他的脸面。

“戴少爷，是我的原因。”

她微微点头致意，“日后我们有机会再见。”

她转过身，没有丝毫的眷恋。

此时此刻，姜砚知只觉得浑身轻松。

好像身上的担子一下全卸了，她可以迈开步子大胆地往前走了。

“砚知！”

戴明彻望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

啪地一声。

风筝线，从他的手里彻底断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