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还是自己爬起来吧。

“对，没错，大小姐他醒了，人好好的。”

从外面传来女仆说话的声音，属于戴宝珠的回应却轻到不入耳。

脚步踩在地面上传来规律的哒哒声，少女的裙摆轻轻摇晃。

沈昭野忽然紧张了起来。

他吞了口口水，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他一手撑在床边桌上，借力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刚刚用力，黑色的粗跟小皮鞋落在视线范围内。

沈昭野呼吸一滞，甚至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动作。

他视线缓缓上移，对上大小姐一如既往地高傲的眼睛。

只是这一次，她微微低头，唇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大小姐……”

他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

这次的视线相汇，像是他心里的期盼许久后得到的回应。

“伤还疼吗？”

沈昭野机械地摇头，“不痛了。”

“那你怎么站不起来。”

“……”

他低头，有些心虚。

“既然伤没事了，那是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身体虚了？”

沈昭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没虚……”

“你脸红什么？”

沈昭野将头埋的更低，虽然他知道大小姐说的跟他第一反应中想的那个意思不一样。

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往那边想啊。

再窝囊也不能承认自己虚啊。

戴宝珠弯下腰，凑近，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为什么不说话？”

沈昭野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太近了，他受不了。

他偏头躲开她审视的眼神，“没有不愿意说话，我没想好说什么。”

“那你……”她伸手掰正他的脸，“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心虚吗？”

大小姐今天好奇怪。

对他态度太好了，他居然有点不习惯。

她知不知道她再凑近一点都能听到他乱撞的心跳。

他执拗地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却抵不过她手上的力气。

“不准躲。”

她正色道，“你怎么胆子那么小，你在发抖吗？”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听到她的话，努力扼制不住发抖的身子，但是越是想控制，抖得越厉害。

沈昭野闭上眼睛，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样。

丢人，好丢人。

“其实，我是来兑现我的承诺的，为了表彰你，我要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奖励。”

沈昭野睁开半只眼睛偷看，对上少女狡黠的眼睛。

她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这个距离再近的话就要……

沈昭野想起临走前那枚轻到他以为是幻觉的吻。

他呼吸停滞，全身上下除了胸膛里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其他的他动也不敢动。

戴宝珠勾唇笑了笑。

这么随便一逗居然就顶不住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这副表情很呆。

气息扑到脸上，又轻又软。

沈昭野闭上眼睛，犹如被蛊惑一般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