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留给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戴言书扶额，晃了晃脑袋，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似乎，最近一想些什么事，头就会疼的厉害些，放空大脑又会觉得好一些。

难不成真是他们说的，他最近太累了？

“您头又开始痛了？”

黑框眼镜咂舌，赶紧接了一杯水过来，“戴总，你好生歇息着，现在还不急。”

“不急，哪里不急？”

戴言书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你根本就不明白现在的局势！”

“戴总，有戴大小姐的踪迹汇报。”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戴言书皱着眉头让他进来。

“大小姐怎么了？”

“她今天出门了，去了戴家主那里。”

戴言书还没开口，黑框眼镜先是啧了一声，感到奇怪，“这戴大小姐最近往哪边跑的有些勤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没错，宝珠之前十天半月都不去看他母亲一眼的，最近怎么老是往戴玉那里跑？

莫不是……

他跟黑框眼镜对视一眼。

“您想要的，大小姐她也想要。”

黑框眼镜弯下身来，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戴总，我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

“母亲！”

戴言书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他推开前来阻拦的保镖和仆人，一脚踹开了戴玉的办公房门。

彼时戴玉伏在案上，缓缓地将眼镜摘下，一脸无奈地盯着他。

“你今天又想做什么，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把我也抓起来吗？”

“宝珠呢？”

戴言书靠近，手撑在书桌上，答非所问。

“你想见宝珠就去她那里找她，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戴玉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眼他身后的人，“你是觉得我很闲吗，天天来折腾我，来你把我拷起来，带到你那里审问吧！”

戴言书死死盯着她，相比于之前，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倒是稳定了不少，但眼尾处仍旧通红地像是染了血一样。

他的猜测没有错，母亲果然在欲盖弥彰。

她跟宝珠一定串通好了瞒着他。

“母亲，”他压低声音，嗓音中带着克制地委屈，“您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做是你的孩子？”

戴玉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伸手打断。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戴家的人，哪怕给我冠以戴姓，但在你们眼里，我血脉不纯，永远是被排挤的那一个是不是？”

这话，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他颤抖着声音，既委屈又恨愤。

“我知道的……你从小待我跟宝珠他们就不一样，你没有生过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母亲。”

“你疯了吗？”

戴玉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这些做什么？！

她含辛茹苦将他养这么大，将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

他原来的家不过是异国普通的家庭，是她，让他成为戴家的少爷，给了他尊贵的身份，是戴家托举他让他长这么大。

现如今他居然在怪她？

戴玉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戴言书，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觉得的？”

戴言书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戴玉，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培养我？是非我已无心与你论过，现在你要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

戴玉指着自己冷笑，“我欠你的东西？”

养他这么大，轮到头来，她还欠他的东西？

“放心，戴家依旧是戴家，只是易主，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