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沈昭野慌忙跪好，戴宝珠幽幽的声响打头顶传来。

“你居然偷懒。”

沈昭野不说话，也不敢出声。

他飞速地瞥了她一眼，又佯装乖巧的模样，跪的笔直，一动不动。

戴宝珠冷哼一声，反锁好门。

沈昭野这下不敢偷懒了，这么跪着，直到天明被佣人吵醒。

大小姐屋里按了铃，喊人上来侍候她起床。

沈昭野揉揉眼，对上佣人们诧异的眼光。

他就这么跪了一夜？

得是干了什么事，让大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不过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心他，大小姐屋里催的紧，只能略过他赶紧进去。

沈昭野昨晚是靠着墙睡得，今天一早身子骨就跟要散架了似的。

哪哪都疼。

沈昭野活动活动身体，长叹几口气，听到了屋里少女的声音。

又赶忙跪好。

戴宝珠梳洗后走出来，看到他仍然跪在那里，淡淡地瞥过一眼，径直走过。

沈昭野拉着她的裙角，昂头看她：“大小姐消气了吗？”

“没有。”

“那大小姐要怎样才能不气？”

戴宝珠从他手中扯回裙子。

“这种事你要问我吗？”

沈昭野手里变得空落落地，大小姐看起来要离开了，他还要继续跪在这里吗？

他站起来想跟着戴宝珠一起走，却因为腿麻摔了下去，膝盖本就痛，这样一摔，痛感加倍。

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戴宝珠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小姐皱皱眉，看着他。

“大小姐……”

沈昭野扶着墙，扯出一下抱歉的笑容。

“回去吧，不用跪了。”

“我跟着大小姐。”

他尝试站直身子走了两步，身子跌跌撞撞。

“不用跟着，我不出门。”

“大小姐……”

“不听命令，那你接着跪着。”

沈昭野被噎住了，他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蜷了蜷手指，而后弯下膝盖，果真再一次跪了下来。

只是对比于之前身体地麻木，这一次膝盖得到放松后再一次跪下，痛感变得更加鲜明。

他咬着后槽牙，眼睁睁地看着戴宝珠离开。

这一次大小姐好像很难哄。

*

“大小姐，言书少爷回来了，在楼下候着您呢。”

“那让他等着，我要先吃饭。”

自从上次一别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戴宝珠还在生他的气，老实说，她并不想见他。

他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会事事顺着她的人。

虽然他做事可靠，但戴宝珠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没吃饭，我也没吃呢，怎么不喊我一起吃？”

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戴宝珠随之回头，见到那张笑得张扬硬朗的脸。

昨天晚上回来的，可算是脱了那身扎眼的军服，换上了比较休闲的家居服。

“你怎么又偷听人说话。”

戴宝珠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