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野舔了舔唇。

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戴宝珠将手里的发卡砸向他，恰好砸到眉骨，发卡上坚硬地钻石将皮肤磕破，渗出一颗圆润的小血珠。

沈昭野的目光落到发卡上。

“那你说，这是什么。”

“是发卡。”

戴宝珠怒极反笑，她半蹲下来捏住他的脸。

“沈昭野，你真是长本事了，居然在我身上放追踪器。”

他移开目光，并不去看她。

“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还在跟我装？”

好好好。

看来这一次不好好罚罚他，他真分不清谁才是主人了。

“说，除了这东西，你还放了什么。”

“大小姐的房间我不敢踏足，我没有机会做这些。”

“那可真是奇怪了，谁会在我身上放这种东西，谁又是在今天下午准确无误地找到我的位置的？

沈昭野，你不会说是你跟我有感应吧，不管我被带到哪里，你都能定位到？”

男人垂下头，不说话。

戴宝珠本就是站着，并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她抬手放在他的头顶，轻柔地抚了抚柔软地发丝。

纤长的手指交叉穿过黑发，似是无意的撩拨。

“沈昭野，你一点也不乖，我想这主要的原因是你让我觉得你不够忠心。”

她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将他的身子压的更低一些。

温厚的大手攀在小腿肚上，戴宝珠垂眸，转而踩住他的手。

一只不听话的小狗拒绝回答问题，还妄想用亲密触碰的方式来安慰主人的情绪？

“不要动手动脚。”

“是，大小姐。”

沈昭野笔直跪好。

目光从她的身上抽离出来，闭上眼睛，垂着脑袋准备听训。

“沈昭野，你今天为什么会犹豫？”

她最在意的这一点便是这个。

但凡犹豫一秒钟，那都是有反水的可能。

所以，沈昭野，你现在并没有做到跟你嘴上说的一样好。

那么，你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大小姐，”沈昭野抬头看向他，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一种名为“不服”的倔强，“我也想问，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少女的语气不屑。

他们相伴相知十几年，沈昭野还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暴虐、自私、恶毒又虚伪，她会为了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她从不善良，从不共情。

她又不是今天才这样。

不要用这种表情来看她。

“是，我知道。”沈昭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在怪我逼你对昔日的好朋友开枪？”

沈昭野摇头，“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下，男人的脸被打偏到一侧。

耳朵嗡嗡地，差点又要听不清。

“那你这样更可恶，你在骗我！”

沈昭野抬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