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道宗,江暮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虽与柳观春同床共枕,却再没有提过和柳观春合籍完婚。
柳观春不知师兄在顾虑什么,但她不想江暮雪瞻前顾后,凡事都压抑心中。
她不在意他仅剩下一年的性命,她也不在意他如今眼盲,发丝染白,与从前两异。
在柳观春眼里,江暮雪一直很美丽圣洁,他一如从前那般白玉无瑕。
闻言,江暮雪久久无言。
柳观春撒娇抱怨:“师兄是不是嫌我?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江暮雪抿唇:“师妹,你明知我不是……”不是此意。
从来只有江暮雪配不上她,柳观春很好、很好。
柳观春凝望江暮雪,屋内烛火通明,照得江暮雪如玉面容,纤毫毕现。
她的目光分明带着欣赏与爱慕,但江暮雪仍是闭目,偏头避开。
他的雪睫微动,嶙峋喉结震颤,他不喜柳观春如此看他……江暮雪好似以为自己有了瑕疵,他坏了品相,他不再完美无缺。
柳观春不喜欢江暮雪那种,暗藏心中隐忍不发的脆弱,即便他在她面前摔碎又如何?她就是好喜欢好喜欢师兄……怎样都喜欢啊。
柳观春鼻尖发酸,眼眶生出蓬蓬热潮。
她的舌根发酸,喉头战栗,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强硬地来吻他。
这一次,江暮雪没有抵抗。
柳观春轻而易举攻占他的唇舌,师兄的唇瓣好凉,像是一块含有霜气的冰。
她用舌尖小心舔着,细细尝着,既想满足江暮雪,又想满足她自己。
每一寸唇纹,她都费心吮过去,但最终还是在满足自己的渴欲与私心,并非取悦江暮雪。
只是江暮雪太顺从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尽力诱哄柳观春,迁就她。
竭力先将她喂饱。
江暮雪知道柳观春最喜寒气,他会无意识散出纯净寒冽的雪气,充盈整张床帐,诱得柳观春心猿意马,脑袋空空,只知索吻。
她吻得很深,整个人趴跪于江暮雪身上,有时还要师兄用手臂将她抱高一些,好助她更深地啃咬他的下颌、喉骨……
柳观春下意识剥开江暮雪。
她抽拉江暮雪的窄细衣带,把薄如蝉翼的纱衣一层层解开,她的指尖沿着江暮雪那一具清癯秀美的男性身体游走,落在他匀称有力的肩胛骨上。
江暮雪生得肤白,骨血如薄胎白瓷,却并不瘦弱。他长年累月习武练剑,肩臂肌理紧实,腰.腹也坚硬。
只是,柳观春看着江暮雪身上或新或旧的伤疤,亲吻的力道又渐渐小下来。
本该如玉玠明美的男人,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因柳观春之故,江暮雪不但快要死了,还落下一身战勋。
柳观春低下身段,她故意捻弄江暮雪嶙峋的喉结,恶意挑逗师兄,令他也有一日目光迷离。
男人的白颈软骨,在她手下瑟缩战栗。
江暮雪压抑住那些渴盼的喘熄,一双美丽凤眼上挑,眼尾潮红,银灰色的瞳仁睥来,竟有种近妖的艳丽。
柳观春倏忽一惊。
裙下微凉,不知是月事还是什么,竟不慎湿潮……
这次来势汹汹,连江暮雪的衣袍都沾上了。
她没放过他。
江暮雪感受到了,不由抿唇一笑。
柳观春脑袋更是一缩。
男人温柔地抱过柳观春,扣住她伶仃足踝,不让她逃。
“我帮你。”
江暮雪乐善好施,他会帮她释缓热意。
柳观春被男人牵引,艰难地双膝跪地,撑在榻沿。
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