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将利刃往腕骨经脉里用力一推,剧烈痛感眨眼间袭入肺腑,就此柳观春猛然破开梦境。

伴随着可怖的失重感,柳观春的魂魄从天而降,再度落回身体里。

平躺在床上的柳观春,飞快睁开眼。

她大口大口喘气,后背发麻,雪肤上俱是冷汗,心跳也如鼓擂,轰隆不休。

柳观春环顾四周,眼前还是昏暗的紫葡萄绣纹青帐,屋外亦簌簌落雪,响声不断。

她没有被黑山抓走,她仍在这里。

待江暮雪提水入屋的声音响起,柳观春连鞋都没穿,径直跳下床榻,像一只怆惶失措的小动物,闷头扑进师兄的怀抱。

遭此一难,柳观春的脊背仍在后怕地颤抖,她语无伦次地说:“师、师兄,方才我陷进黑山的梦魇了,就连玄剑宗内,它都能找到我……我知道是梦,我没有中套……”

柳观春的话语,亦令江暮雪也身心紧绷,他放下水桶,弯腰将她捞起来。

男人单臂托举着柳观春,另一手蕴含冰雪灵气,不住为她擦拭颊边、颈边冷汗,安抚她紊乱的呼吸。

“师妹,别怕,我在这里。”

江暮雪耐心安慰柳观春,垂下的雪睫中杀意浓烈,戾气横生。

他竟不知,黑山邪祟有如此蛊惑人心的能力,居然有能力闯进他的剑域,诱人入局……

便是在江暮雪温暖的怀中,柳观春想到黑肉裹挟住师兄的那一幕,仍是难以抑制战栗。

她瑟缩肩膀,如同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兔子,但她不想让江暮雪也担惊受怕,只得咬紧牙关,强行忍住那些冷颤。

“没事,没事,只是梦,我逃出来了……”

柳观春不知是说给江暮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江暮雪五感敏锐,柳观春身上丝毫异动,他都能感知得清晰。

就此,江暮雪两只削瘦坚硬的指骨探来,冰清水冷的指腹温度,如羽毛一般,轻扫过柳观春的唇瓣,男人指骨微动,撬开她含.咬的牙关。

江暮雪没有用手强行探入柳观春的唇腔,而是引诱柳观春张嘴后,又轻抚她有点肉感的颊侧。

江暮雪抬起她的下颌,温柔地落下一吻。

男人薄凉的唇瓣压上柳观春的嘴角,冷彻的雪气便迅疾地沁进柳观春的喉间。

江暮雪的气息一贯是和缓轻柔的,即便他将那些灵流阳气以唇齿渡给她,柳观春也不会生出任何不适之感。

极致的亲昵,反倒能带给柳观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要在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中,确认江暮雪的存在,确认江暮雪还活着。

女孩整个人都被江暮雪团进怀里,软腚被男人宽大的手骨托举,后脊也被结实的臂骨揽住,江暮雪倾身压下,浓长的眼睫微颤,气息渐渐滚沸,鼻息交织纠缠,他的吻很慢,也很细致。

甚至会让柳观春产生一种被人疼爱着、细心呵护着的错觉。

柳观春也在竭力汲取江暮雪,她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亲吻,她故意张嘴,伸出舌尖,去一遍遍临摹江暮雪的唇角,留下或轻或重的咬痕。

她舔到他的舌,是热的、软的,舌根还有一些微.动的青筋,很是湿.滑……她什么都好奇地尝了一下,吃得很干净,亦很深。

唇上全是莹亮的水渍,柳观春咽下去,又挺身勾住江暮雪,掌腹摸到他平稳的脉搏,确认他的心跳,再将江暮雪往神坛下拽,拉近他,吮吻他的唇,吃得更多。

二人口中是绵软的舌,交缠、互换津.唾,她灵巧地推动着小舌,抵死缠磨。

亲吻亦有章法,柳观春以为师兄从不意动,其实江暮雪也会起坏心。

他故意驻足不前,诱骗柳观春将舌尖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