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做梦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柳观春一步步走向山顶上的那座草庐。

她隐隐记得,草庐之中住着江暮雪。

可这一切只是梦啊,总不会真的见到师兄吧?

柳观春忐忑地推开柴门。

屋内灯烛辉煌,灿若繁星。

桌上置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桌旁坐着身穿莲纹白衫的江暮雪。

师兄目光清淡,神色沉寂。

灿亮的烛光流泻,染在江暮雪线条冷硬的下颌骨,照得他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许是沐浴过,宽肩的水珠未干,浸湿单薄的素纱,勾勒得肩背愈发清癯。

他今日没有束起玉冠,而是用松霜绿的发带,半束起乌黑发润的青丝,乌发笼罩颊骨,竟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丝家常的温雅。

眼前的江暮雪太真实了,甚至让柳观春生出一种唐突师兄的罪恶感。

能见到美人师兄的梦叫什么梦?该、该不会是春.梦吧?!

柳观春还没胆大到这种程度,她不敢上前。

但江暮雪却淡扫她一眼,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柳观春,过来。”

师兄的声音很温柔,一点都不凶。

柳观春渐渐放下戒心,她挪近两步。

等一下,为什么……她在梦中也能闻到江暮雪清新淡雅的雪气?师兄仿佛以草木香涂身,诱得她脑袋发晕。

她又开始腿软了。

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模样,令难得造梦的江暮雪有些不满。

男人的指尖轻敲膝骨,不由拧眉,温声提醒。

“柳观春,只是做梦而已。”

顿了顿,江暮雪又垂眸道:“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第55章 因柳观春,也喜欢他。

第五十五章

梦中大雪纷飞, 落雪声却很轻微。

房门被风刮得合拢,一点缝隙不漏,严丝合缝。那缕原本只流泻于江暮雪发间的烛火, 也爱屋及乌流淌至柳观春的肩颈。

她与师兄,共浸于一片火光之下。

江暮雪还在抬眸看她,似乎柳观春不动,他就会看到天荒地老。

柳观春一步步上前。

有时,她真的得感谢江暮雪时不时摆出的强硬态度。

若非如此,她可能会当缩头乌龟, 永远待在角落, 不敢靠近江暮雪。

柳观春终于走到了江暮雪的面前, 她站着, 师兄坐着, 少女居高临下审视着,眼前白瓷一般明净无尘的男人。

柳观春木讷呆板地问:“师兄, 我真的只是做梦吗?”

江暮雪不懂她何故发问,但也低低应上一声:“是。”

柳观春瓷白的小脸上, 抿出一丝笑。

她细声细气打商量:“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江暮雪抬起一双浓黑如墨的瞳眸,瞥见女孩红润的脸蛋。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暮雪仍是颔首:“嗯。”

得了江暮雪首肯,柳观春又想起这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柳观春心中的酸涩胀意泛滥,她张开纤细的手臂,朝江暮雪伸出手。

“那我想要师兄抱一下。”

听到师妹的话,江暮雪没有及时站起身, 男人犹豫一瞬,宽大的手掌抵上柳观春后腰, 不过手腕用力,便轻而易举将柳观春揽至跟前。

柳观春急急前倾两步,走路太快,小腿不慎磕在江暮雪硬实的膝骨,有点疼。

她不满足于这点肢体接触,只能岔开.腿骨,小心挪上江暮雪的膝盖。

想要坐到男人的腿上,衣裙便有点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