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家打得好算盘啊!让我这老婆子给你们养孙女儿,如今刚成了个大姑娘,就被你们撺掇着下乡!张翠花,你们李家害死我闺女,又让我白养那死丫头这么多年,你今儿必须给个说法!”

吱呀一声,李家虚掩的木门被撞开,刘婆子踉跄着险些栽进院子。

张翠花正巧端着满满一盆洗抹布的脏水出来,见状冷笑一声,手腕一抖 , 污水泼在离刘婆子脚尖三寸的地上,吓得她连连后退。

“欺负人了!张翠花欺负人了!” 刘婆子拍着大腿干嚎。

张翠花将木盆重重磕在门框上,水花溅湿了袖口:“刘婆子,我这儿可有你签字画押的字据!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我们早没关系了,别在我家撒野!”

“好你个张翠花!” 刘婆子突然扑上前,干枯的手指差点戳到张翠花脸上,“你让我刘家给你养孙女,如今长大了,你就给撺掇着下乡,你心咋这么坏呢。”

“放你娘的狗屁!” 张翠花后退半步,“我天天在家围着锅台转,哪有空管你家闲事!”

家属院的街坊们闻声探头,三三两两聚在院外。王婶子嗑着瓜子挤到前排:“这不是刘兰香她娘吗?咋又来闹了?”

“说是张翠花撺掇小雪下乡!”

刘婆子叉着腰跳脚:“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给我赔偿!”

“滚蛋!” 张翠花抄起墙角的扫帚,“小雪的户口早就迁到你刘家了,你自个儿管不住人,跑我家来干嘛?哼,还替我家养孙女,你刘婆子能有这么好心,别忘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刘婆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心中暗自诧异:这张翠花何时变得如此泼辣?

“我不管,反正那死丫头临走前亲口说的!就是你撺掇的!”她既然来了,就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张翠花眼里满是不耐烦,“老娘忙得脚不沾地,连自己小儿子家都没空去,会吃饱了撑的管你那破闲事?”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这话倒是不假,张翠花天天在家围着孩子转,确实没见她出去过。”

“可李建国不是出去过嘛。”

“李建国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哪有时间干别的。”

张翠花 “呸” 地啐了一口,没好气地骂道:“这年还没过完呢,跑我家来哭丧,脑子有病吧!赶紧滚,不然别怪我拿大扫把轰人!”

她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戴着红袖章的汉子拨开人群,目光如炬:“谁是刘婆子!”

张翠花毫不犹豫地一指,“她是刘婆子!”

刘婆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麻绳捆住。“你们抓我干啥?我啥都没干!” 她扭动着身子尖叫。

“哼,刘婆子,你难不成忘了在你家树底下藏了什么东西?” 为首的汉子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刘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坐在结冰的石板路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是那死丫头!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们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旁边看热闹的人好奇心大起,忙不迭地问道:“小伙子,她到底咋了?快给我们说说!”

“她家外孙女举报,刘家藏了地主的东西。我们挖了出来,满满一箱子!” 汉子言简意赅,说罢一挥手,带着刘婆子大步离去。

人群中有人凑到张翠花跟前,满脸八卦:“翠花啊,那小伙只说了个大概,到底咋回事?你知道不?”

张翠花裹紧身上的棉袄,压低声音道:“那刘家原先是地主家的长工,五零年的时候,靠揭发地主立了大功,这才搬到县里来。听这意思,是私藏了不少东西。”

“行了行了,这么冷的天,都散了吧。” 张翠花说着,用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