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板你觉得呢?”赵芳芳问。
别?问我, 我空口吃白糖空口喝醋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看了?陈涧一眼:“店长觉得怎么样?”
“每个人?口味不一样, 也定不出?个标准,”陈涧说, “要?不有客人?点这道菜的时候问一嘴吧,是喜欢偏甜些还是偏酸些?”
“挺好。”单羽说。
为了?避免一会儿再?有什么菜要?征询老板的意见,他?起身离开了?餐厅, 准备回楼上去把那碗中药喝了?。
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 胡畔跟着跑了?过来,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干嘛?”单羽赶紧伸手按了?一下开门?键,“测灵敏度用手就可以?了?别?用脑袋。”
“老板, 刚店长给我预支了?工资了?,”胡畔笑了?笑, “谢谢。”
“不客气。”单羽说。
“你是个好人?,”胡畔说, “我会好好干的。”
“嗯,”单羽点了?点头,“有困难跟店长说。”
“没困难了?!”胡畔笑着转身跑开了?。
电梯门?关上,单羽轻轻叹了?口气,靠着轿厢,愣了?一会儿才伸出?拐杖在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四楼。
胡畔和陈二虎他?们?让他?想起很多人?,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会把他?拉回从前的日子里。
能拉一把是一把。
有人?就差这一把。
明知道往前一步可能就会不一样,但这一步就是很难。
就像明知道喝了?这碗药就有可能改善睡眠,但光是闻到味儿他?就张不开嘴,需要?有人?拉他?一把,撬开他?的嘴灌进去……
第三次把碗举到嘴边的时候,他?终于下了?决心,抿了?一口。
苦中带着馊树皮的味道直冲脑门?儿。
“去你大舅的。”他?端着碗就往洗手间走。
但站在洗手池边,他?还是没倒掉这碗药,毕竟陈店长一边忙活民宿修整工作一边煎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药煎好的。
他?吸了?一口气憋住。
扬头把这一碗中药一气儿灌了?下去。
然后对?着洗手池干呕了?两声。
他?回到办公桌旁边拿起对?讲机:“陈店长,拿瓶可乐给我。”
“店长去老镇做招牌啦!”赵芳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我帮你拿上去吧。”
“不用不用,”单羽赶紧说,赵芳芳这会儿应该是在收拾,“不用,赵姐你忙你的。”
喝了?几口白水之后,嘴里的味儿也淡点儿了?,就是喝得太?急,打了?两个嗝,苦味顶在嗓子眼儿下不去了?。
好在两分钟之后胡畔拿着一罐冰可乐上来了?。
这个小姑娘很机灵,也用心。
在某些地方跟陈涧有些像,但性格比陈涧要?张扬得多,她的自我保护是带着刺的,而陈涧更多时候是沉默,哪怕看得穿他?在想什么,也很难听得到他?说什么。
单羽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陈涧的号码。
“喂?”陈涧的声音裹在风里。
“开车接电话啊?”单羽说。
陈涧那边的风声消失了?:“停下了?,什么事?”
“带两个披萨回来吧,不带水果的都行?,晚上吃。”单羽说。
我给你端个牛排回去吧!
“晚上赵姐不是做饭吗?”陈涧问。
“留着宵夜,有烤箱可以?热热吃,”单羽说,“晚上要?熬夜等陈老板消息呢。”
陈涧有些无语:“不知道有没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