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有些轻,不知道是因为单羽还是因为酒,有种会随着风跃起?, 扑向月光下闪着银光的那个世界的感觉。
岳朗和姚熠一人一瓶酒拎着, 边喝边聊天, 时?不时?拍两张。
陈涧和单羽都沉默着,单羽有时?候会搭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就那么站着, 跟他一块儿看着远处。
就像那次从老村出来,看到?单羽在?河堤上站着出神时?一样,风里站着,长时?间的沉默。
陈涧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陈涧什么都没想, 只是静静地站着, 不想移动,不想离开。
他隔着厚外套的袖子都能感觉到?单羽的胳膊偶尔的碰触, 在?耳边扫过的风里都能听?到?他俩之间衣服摩擦的细响。
安心。
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每次轻触,都像气泡水倒在?了皮肤上, 一片细小?的泡沫, 不断地炸开。
细微而清晰。
“回头?。”身后传来姚熠的声音。
陈涧和单羽同时?回过头?。
姚熠拎着酒站在?三脚架后面,看着监视屏上的画面,按下快门:“现在?月亮正好。”
月亮被那边山顶的树林挡住的时?候, 他们几?个人慢慢往山下走。
风开始刮得有点儿急,陈涧慢慢感觉身上的衣服有点儿被吹透了, 好在?下山这段路也就几?百米。
他看了看旁边的单羽。
单羽看上去还行,气定神闲, 走得很舒展,没像岳朗两口?子那样缩着走还要?搂成一团。
视线还没收回来,单羽转过了头?:“嗯?”
“没。”陈涧看向前方。
“真他妈冷。”单羽小?声说。
“你?冷啊?”陈涧又转回头?。
“不冷,这种天我一般都穿短袖。”单羽说。
“……你?穿我这件吧。”陈涧说。
“不用?了,就这三步路,还得先脱了再?穿,”单羽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这手说不定到?地方了还没套进袖子里……”
陈涧笑了起?来:“专门脱衣服吹风。”
“嗯。”单羽笑了笑,“你?酒量不行啊店长。”
“我平时?没什么机会喝酒。”陈涧也没反驳,本来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开朗,但吹了一会儿风,酒劲上来了,脚底下慢慢地有些发虚,看东西也带着些许重影。
“我也有点儿晕,”单羽看了看前面走着的岳朗两口?子,“他俩能喝。”
的确,在?山上还又喝了两瓶,完了还能给人拍照。
拍了不少,陈涧挺想看的,除了单羽和夜景,他也想看看在?这么高级的相机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毕竟之前他用?相机拍的照片,就是身份证,还有高中时?候的校牌……
半路上陈涧收到?胡畔的信息,说花园里的烧烤聚会结束了。
陈涧给她回了条语音:“火灭掉就行,东西就放院子里,明天再?收拾,都去休息吧。”
胡畔给他回过来一个狂喜的表情包。
这帮人的确是疯累了,他们回到?大隐的时?候,花园那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能听?到?楼上还有人意犹未尽地唱着歌。
“你?们先上去,”陈涧说,“我去后面转一圈儿。”
“嗯。”单羽应了一声,跟岳朗他们一块儿走进了前厅。
陈涧绕到?后院,大隐精力最旺盛者,永动蘑菇跟在?他脚边。
他首先把火都看了一遍,两个火桶都还是暖烘烘的,但火都已经浇灭了,旁边桌上没吃完的烧烤也都收回厨房了。
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