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单羽松了手,老实坐正了。
“疼的话那边有个小球,”医生说,“拿给他捏一下?吧。”
陈涧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医生桌角那儿放着一个黑色的橡胶小球,他过去拿过来,塞到了单羽手里。
“这?有用?”单羽捏了捏球。
“也看个人,”医生说,“不过起码比手经得住抓。”
“靠。”单羽笑了起来。
陈涧本来就还因?为“跳个舞吗”憋着笑,这?会儿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简直莫名其妙!
而且还有点儿刹不住,为了不影响医生操作,他迅速走?出了诊室。
走?廊上还有不少等着看病的人,他不得不低下?头,边笑边走?到了一边。
“怎么了?”在走?廊上等着的陪诊大姐看他这?样子?,马上跟了过来,“不是拆支架吗?情况不好吗?”
“没。”陈涧转过头看着大姐,满脸还没憋回去的笑。
“哎呦,吓我一跳,”大姐也看乐了,“怎么看你哥拆个支架还能笑成这?样啊?”
“就是……有点儿好笑。”陈涧笑着说。
不过他没敢在走?廊上耽误太久,很快又回到了诊室,毕竟能感觉得出来,拆支架是真?的疼,单羽也是真?的怕疼。
他一进去就看到单羽手里紧紧握着那个橡胶球,死死盯着医生拆支架的动作,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最后一根了。”医生说。
“能走?路了吗?”陈涧问。
“他没拆的时候也能走?了,”医生说,“不过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这?条腿不要?承重,骨头上现在是有通道的,三个月左右才能闭合,如果不注意,是有可能再次骨折的。”
“嗯。”单羽应了一声。
“这?些洞,”陈涧看着他腿上取出骨针之后留下?的针洞,“要?缝针吗?”
“不用,”医生说,“一周左右就自己?长好了,注意清洁消毒就可以,如果有疼痛,肿胀或者渗血,就要?及时回医院来处理?。”
“嗯。”陈涧点头。
取完所有的骨针,医生又交待了一堆注意事项,单羽在诊室里来回遛达着,陈涧感觉他根本就没听,只得站医生桌子?旁边认真?听完了。
从医院出来,单羽心情很好,大门?外的几级台阶他是小蹦着下?去的,虽然重心都在右腿这?边,陈涧还是忍不住拉了他一把:“你要不回去让医生先给你打?个夹板,省得一会儿又折了还得回来。”
单羽笑着看了他一眼:“下月没护理费拿了。”
“看路吧。”陈涧说。
“去看看你爸吗?”单羽问,“他那个胳膊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没问。”陈涧说。
“人有时候很奇怪,”单羽说,“善意和关心,给其他人的时候,会比给亲人的时候更自然。”
陈涧没有说话。
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细想却发现,起码对于自己?来说,挺准确的。
单羽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只是去了停车场,上了车。
陈涧上了车,在单羽发动车子?的时候,他咬了咬嘴唇,说了一句:“他中午都在一个骑手驿站休息……”
单羽马上点开?了导航:“导上。”
陈涧打?开?和老爸的聊天记录,里面有一张老爸发过来的他在驿站吃饭的自拍,为了证明自己?手不影响工作,上面有驿站的名字。
他在导航上输入了驿站的名字,显示那里距离医院六公里差不多七公里。
“很近,”单羽说着把?车开?了出去,“你这?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