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远远地从后边儿瞅她,隐约见她跑回来了,两指扣住底部一拉,尾门顶上去

很俗套的气球很俗套地升起来,扑着他的脸、呼吸,视角的边际,他看见每一个升腾而起的气球都?用马克笔写了一个醒目的祝福词。

“生日快乐!”

一个精致礼盒装的蛋糕被举起在他眼?前,梁穗从蛋糕后弹出式笑眯眯的脸,阳光在她侧脸撇带,礼盒一角的阴影在她脸上折出柔韧的纹路。

此时此刻,发光的是她。

不得不承认这个惊喜实在是俗不可?耐,可?他仍旧实打实地怔忡失神,迟迟才回过脑子?责怪她:“你现在改口说毕业快乐,我就不怪你记错日子?。”

梁穗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扬起脸说才没有:“这是给你补的,二十二岁生日。”

她真的都?快忘了,是那?张贺卡,让她想起来,她其实是陪陈既白走过了一次生日的,但那?次也是补过。

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祝福。

甚至被他藏起来的贺卡,也不是写给他的。

想到这里,梁穗放下蛋糕,后备箱里气球飞完了,还有两个卡壳的,她拿出来放飞,而后拿出余在一侧的一束卡罗拉玫瑰。

陈既白二度怔愣地看着她递来一捧鲜艳,喉间突然哽塞,发不出话?音。

伸出手,捏起了花朵中?心侧躺的贺卡。

上面那?行,是他曾经?反反复复阅览,烂熟于心的字迹。

此刻写着:祝我男朋友22岁生日快乐,往后的日子?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右下角留字:梁穗。

眼?角漾开几丝酸意,方?才的情绪早就不知道在哪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他女朋友只是租辆破车给他放几个破气球,他就感动得不像话?。

“你看!”

陈既白掀开眼?睫,在灿然的金色下,看着梁穗朝他抬起右手,两指间被她晃荡起一条银亮的项链,穗子?的纹路反出刺光。

她说:“我在你书房看见,就拿去修好了。”

眼?睛亮晶晶的,还向他展示,问他是不是看不出来一点断口了:“我特意问裘欣帮忙,托她找了厉害的修复师。”

他恍惚地低声笑,后知后觉:“我还想重新给你订一条的。”

怕旧的不牢固,怕断开的再容易断。

可?梁穗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切都?不晚,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断裂的项链,只要工艺精细,也可?以修补到完美无瑕,他们因为不正确、不对等的关系下缺失的所?有,都?可?以慢慢弥补。

不仅仅是他的单向。

陈既白呼吸慢顿,眼?神有些滞,抬手捏起来,照她的指引,妥当、庄重地像为她戴上一枚结婚戒指般,将这条被双方?遗失的项链重新在她脖颈固定。

在他的心口,在她的颈项,绽开同样的、代表性的穗环。

梁穗呼吸也变重,她情绪被拔得很高?,阳光把她炙得很烫,沸腾的环境把她推得有些激昂,气息轻颤地直视他说:“我还想告诉你,其实两年前,巷子?里那?次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

话?未落尽,他的吻先交迭过来,挟着眩目的炽灼,深切浓厚的情绪。

那?都?不重要了,他几乎红了眼?,那?颗蓝珠子?在光底下闪起漂亮的泽度。

眼?眶的涩被太阳灼痛,他捧起梁穗的脸,许久,他听?见自己闷顿的、释然的声音:“我好高?兴。”

他还说谢谢。

谢谢她仍然愿意相信他,仍然愿意走向他,背着烈阳万丈光,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坚定走向他。

梁穗微微昂着颈,一眨不眨地注视他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