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视线停在最靠前、也是他运动员生涯结束的最后一座奖杯,金光耀灿,封闭在灰蒙蒙的展柜里。
拉开后梁穗才发现奖杯的右下角躺了张突兀的贺卡,旁边还有条断裂的穗子?项链。
卡面一行娟秀字迹:愿你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右下角标注:陈先生
梁穗一愣,对着无比熟悉的,出自她手的笔迹咽下一口干涩的氧气。
还拉不及掉进回忆,手机铃声切入,梁穗搁下贺卡,接通了一个本地陌生号码:“喂?”
对方?直接问她:“有空吗?”
她听?出声音:“苏夫人??”
她们已经?很久没联系,梁穗都?没存号码,苏虹还是一仍旧贯地有话?直说:“有空的话?来一趟老宅吧。”
半句废话?铺垫都?没有,就把梁穗讲得懵。
她这儿默了两秒,就听?电话?里补充:“放心,既白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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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听?完这句就没有犹豫,因为把他老宅跟他联系到一起,直觉没什么好事儿。
陈既白唯一一次跟她提起过去,还是为了告诉她,他们的第一次遇见是什么契机,她脑子?里难以抑制地涌入些庞杂的片面信息,匆匆回复了姐姐,就按苏虹给的陈宅地址赶了过去。
那?块儿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一片四合院坐落,苏虹叫了人?接她到里边儿一所?规模宏阔的大宅第,从山池亭榭里绕到十一号院。
梁穗刚从一晚上的疲惫里挣脱出来就被那?块地儿绕得胯疼,终于在腿软前在一个小庭院看见南房里等着她的苏虹。
里头是个沙发接待室,陈设精简,梁穗在环形连廊前站了会?儿才推门,她旁边的助理多倒好一杯水放在一侧的小座椅前就默声出去。
“他跟他父亲在西?侧,这里就我和你。”苏虹出声打断了她的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