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下一秒,陈既白就顺着她的臂内侧滑下,又一次拉住了她。

梁穗还在走神,就被他往别?的方向拉走。

给?她做笔记,观察到她的情绪状态,再下意识弥补照顾。

他好像……

以前也是这样的。

她想起来为什么有些时候,会愿意,不抵抗他的接近了。

只是那种时候似乎很少。

是他的指腹顺进?手心,描摹到每根间隔的指缝,插入,梁穗才反应,那时她已经被五指扣住了,虚虚地曲着指节没有回握,这种方式,也更难挣脱。

梁穗打量起周围,“你又要带我去干什么?”

这辆车是他们在这儿为了通行各自租用配备的,但?一起来吃饭,就开了陈既白这辆,他在给饭桌上另外两人发消息,把车留给?他们。

这会儿没及时理梁穗。

她又急躁:“东西已经给?了,我要回去了。”

他盯着手机屏,嗤她:“回餐厅,找谁?”

“回宿舍!”梁穗觉得他莫名?其妙。

熄了屏,揣兜,陈既白没立刻回她话,刚好拉到街口,顺手拦了辆随处可见的商务车,单手拉车门,朝她偏额:“那就回去。”

梁穗终于不反驳了,用力扯开他,攥住背包带往里坐进?去,正以为他那么老实要带车门,这哥就把

椿?日?

自己送进?来了。

梁穗坐在外?侧,几乎是惊大眼被他挤进?去了。

她还没开口,陈既白先给?司机报了她的住所。

梁穗张嘴失语,陈既白说完就往另一侧窗靠,没刻意黏住她,环臂,带着一身酒气将脑袋斜去了玻璃窗面,困顿地合眼,缓酒精昏胀。

她几分恼意全撞了墙。

“你进?来干嘛?”

“送你。”他眼还是闭着。

“……”他俩这状态到底谁送谁。

“你别?胡来了行不行?”还先报她个清醒人士的地址。

她还想说,陈既白抽出一条臂伸过来,攥住她的腕心,指腹扣到脉搏,梁穗扯不动他,他也就是攥着,不做别?的,感受自己输送进?他指腹的律动。

隔了一会儿,眼看司机在,她就不动了。

跟服从?性测试似的。

梁穗不快地用另一只手的指甲扣刮了一下他。

车子启动,车厢也彻底沉默下来,梁穗仅余的那只手掏出手机给?Avery发了抱歉消息,解释一通,脱力地将肘架在窗沿,往外?看,眼中街景惝恍,面阔色彩斑斓,神思?也乱。

陈既白有病。

她确信了。

而且疑惑。

不论有没有这两年沉淀,他都名?誉满身,高岭之上,沾上她之后,只有不断的污水和报应。

而他到现在,功成名?就,万丈光芒,对她的想法和欲念都不减半分。

他分明有那么多机会接触到比她更好更优秀更搭配他的人,却要一直抓着她不放。

最?开始,她可以理解为一种征战欲,因为陈既白这种对什么都从?无败绩的人,太容易被某些得不到的东西吸引,从?而激发病态的掠夺欲望,这也说得过去。

可他有这么非她不可吗?有这么必须要拿下她吗?

把所有筹谋算计都用尽了也不罢休。

……

车开到住宿区附近,陈既白还是原来的姿势靠在窗边,眼没睁,梁穗以为他没醒,下车之后,就到司机车窗前敲玻璃,让人给?他送到最?近的酒店。

处理完一切,梁穗松气离开,路上回想自己还是太道德了,应该让司机给?他扔公?园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