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着,沉默着。

梁穗知道他在等,只好?在短暂地观察到?后视镜里他的冷脸后,低声开口:“考完试我要回去,和我姐姐住。”

这就是解释,她说:“这是前提。”

就说了这个。陈既白侧过脸盯着她:“电话呢?消息呢?连一句走了都很难说吗?”

梁穗慢慢收回了眼,无话。

好?难。

就连让她在意?都这么难。

陈既白冷嗤地嘲声,眼睛垂在手心里,默了会儿,重新看向她,“你姐姐那边,你打算一直瞒着?”

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凭什么,就连宋长?恒都可以名正言顺,在他这儿就成了他推一步走一步。

也觉得不用问,结果昭然若揭。

梁穗手指蜷紧,这个问题,她从没?认真想?过,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家人知道,好?像这段让她并不情愿、并不坦荡的关系,不应该大?大?方方,就一直这样持续,大?家都不要说开,一直到?腻,到?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

最后失算偏轨。

是她的错。

“我刚和宋长?恒分手不久,我不想?……不想?让他们太早知道我又谈了一个。”梁穗随口编

春鈤

,又觉得似乎不算是编,她的确是个虚伪的,不想?让姐姐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好?。

陈既白长?久地凝注着她,最终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认可,拉出中?控台屏幕滑动,点了历史?记录里一个导航地址,对她说话声音依旧低:“昨晚到?家至少十一点半,我凌晨两点醒的,家里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到?现在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他眼孔睁着,快要将整颗湛蓝得边缘露出,嘴角弧度弯起,讥嘲:“梁穗,你走得挺利落?”

杂乱无序的雨声敲击窗户,敲进耳里。

梁穗咽下一口干涩,低头颤声:“我只是……想?安心地考完试。”

很蹩脚,很招怒。后颈下一秒被扣住,啪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陈既白压着她的后脖扭过她的脸,直盯盯,眼窝凹陷疲丧,淡淡无神乌青,颓到?极致,看她眼中?濛起惊惶的水雾,一字一句:“我让你不安心了?”

梁穗心脏抽紧,磕磕绊绊说不出句:“我……”

上身倏然被力道带得凹过去,陈既白侧唇吻上她,手指沿着她后颈往上,插入她的发丛,令她仰起,全盘托出的方式与他唇舌扭缠,力都使进去,车里充斥的雨点密集,融汇进搅动的黏腻吮声。

他从凌晨两点醒过来就没?有再睡着,坐在床边倒在沙发,天几点几分亮透的一清二楚,现在堵着满腔颓欲发泄。

梁穗已经不反抗了,像从前无数次应承他的情绪,不满,他所强制的亲密,一次又一次确信他恶劣的人格,无可救药的理智,只有疼痛逼仄地渗进四肢百骸,寸寸燃烧。

这次她眼中?甚至没?有泪,麻痹,木然,委顿地被他亲着,被他的手伸进衣里,揉掐并不平坦的小?腹软肉。

她被酥痒感?逼得提气。

而陈既白停止了这种?惩罚,他吻到?她绷紧的颈项,唇下附着她凹起的锁骨,再往下滑,他用额头磕住,唇间苍白地溢出低音。

“为什么?”

他埋着脸,在阴雨透进的微光下,面廓显晦,棱角锋芒尽消,声息沉乱,病态,被逼到?崩溃边缘。

“为什么在我想?好?好?喜欢你的时候,要这样对我?”

而这副压迫下的身体一直在绷紧着抖,没?有知觉,只有疼,窒息。

直到?,她稍一瞥眼,朦胧看见屏幕里的目的地花店。

砰地一声。

有什么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