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
梁穗往他身上扑,他就扬高手,抵到车顶,梁穗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还给我!”
屏幕已经让陈既白调回照片画面了,微微一斜给梁穗张目看见,又听一声?低笑?,她死心地顶他一下,狠狠坐直回去,脸撇去窗外。
陈既白看她一眼,手心里握了握,没反应,他又笑?,看屏幕里,一边长按,确认保存,“原来你看见了。”
“你不就是戴给我看的?”梁穗不知道怎么就脱口,意外地晃神。
空间?凝滞几?秒。
梁穗手心紧缩,没意识到他们在交扣,她的动作他都能察觉。
且不止于此,变缓的呼吸,微妙的气氛,僵凝的身体,因为过于紧张而触发逃避本能,想起来去抢回自己的手机,忙慌地输入地址叫着代驾。
陈既白悬握着空出来的手,侧垂眼睫,看她,喉口干咽。
她总是这种时候做回不声?不语的刺猬。
总是让人想要?拨开?她,抚摸她外壳之下的柔软地带。
他虚握的手慢慢地朝向梁穗,上身被吸引地侧倾,“是戴给你看的。”
梁穗缩起颈转眼。
“那你知不知道……”
粗砺哑声?滚过她耳边,陈既白眯眼看她,每个字都放慢了说:“其实我想戴着那个来舔你。”
尤其咬重那个词。
梁穗倏地睁眼:“你!”
他那只手伸来,冰凉的触感贴上她侧颊,“太着急了,忘在休息室。”
“……”
他看着她,很是可惜地说:“好?遗憾啊宝宝……”
“回去我们再买”
声?线一断。
那双珠翠一样晶亮的眸子被摁住,梁穗头皮发麻地胡乱一挡,底气很弱:“你别说这些?……”
动作是下意识,是看见那双眼睛就能联想到他跪地却以侵略姿态的臣服,向上撩起眼的浑沦,那些?被她挛缩却让他享受其中的时刻。
陈既白陷入她紧闭的指缝间?的黑暗,只是怔愣,再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应该捂我的嘴啊,让我看不见你,又不是想不到你。”
梁穗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孔洞都像炸开?了的烧水壶往外喷气,胸腔浮沉。
他还在笑?:“明明是我喝多?了,怎么你”
梁穗迅疾地把他嘴也捂住了。
这才意识到他努力交扣的手被不知不觉中挣脱了,掌心下的眉心蹙了下。
但?是嘴唇碰到她掌间?,温凉的,清润的触感,他也不动了。
梁穗脸耷拉,又想到他会舔人,紧着眉,闭眼,深吸一口气,用力地落推到他胸膛,没防备,他人都往后仰开?,然后笑?得小腹轻颤。
如果?不是添在他耳根的红和脸颊的烫,梁穗一定觉得他是装的,他还那么会使坏心眼。
无论?是醒着还是昏着,逗她好?像都是他最大且唯一的乐趣。
陈既白乐了会儿,手又摸过来,“不玩了。”他说,然后重新地,一根一根地从她五指插进去。
掌心立马输送热度,酒精刺激的混沌在此刻挥发,膨胀,交揉成一股冷涩入鼻。
梁穗没有再推他,垂着眼,神情很淡,看上去在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她从来安安静静,生活,到个性,如果?不是他的冲撞,他的打乱,她大概还是那样,世界封闭,跟谁都友好?,又谁都走不进她的世界,平稳,又没趣地走着。
那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吗?陈既白偶尔这么想,但?想不了多?久就会被主张念头压下去。
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带她拐向另一条她或许不喜欢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