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

梁穗在紧促的呼吸中浅浅叹出口气,某处又传来肿痛,她不住地回想?起被撞顶的感觉,脖子跟脸又烫热一遍,她埋进水里,水也是热的,连空气中的温度都?是烫乎的。

青涩纯真的认知被粗莽地撞破,要怎么形容这种的感觉?几乎生出了厌恶他也厌恶自己?的刺感。

她做出奔向他的决定,那会逾越到?什么地步也都?有一定准备,她是个成年人,利用和承担必要的代价是明白的,但很多时候不敢想?,如果不是基于正常的关系与真诚的感情,那样的代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好像很大。

她把自己?当作筹码抛出去?,终于有一天被夺走了掐在手心的底牌,她竟无?措。

怎么就那样做了。

……

在梁穗把自己?泡成池鱼的时候,保姆就把她的衣服都?洗完塞进了烘干机里,拿进来的是陈既白吩咐出去?的一套中性兜帽卫衣和宽松长裤,疏松地在身上很不舒服。

梁穗索性蹲在浴室等衣服烘好再换下来,她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果香,忽然被清淡的木质气味合围就顿觉怪异。

两秒后?反应这是陈既白身上常有的,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不呛鼻,又很容易让人接受的清爽淡香。

对此反感的大概只有梁穗,她蹙着?眉闻嗅衣领,无?时无?刻感知到?与他有关,很闹心。

拖磨地出来的时候,保姆已经走了。她踩着?轻步穿过主卧前狭长的竖纹木饰面的走廊,客厅荡然一空,桌上的饭菜还飘着?温淡的热香。

梁穗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走到?桌边却回望了通往起居室的廊口。

回来后?他俩就没太多交流,其实主要梁穗不愿理他也不让他碰,如果不是身上狼狈都?不想?跟他回来,陈既白就自己?回主卧的浴室洗澡,招了保姆上门?伺候她就没出来过。

想?溜走,说干就干,梁穗拉起包轻手轻脚走到?玄关,扭动?了一下门?锁,没反应。

又往下用力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