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打开和陆绣春的聊天界面，「早点回来，粥我就吃完了，反正你也不爱吃[咧嘴笑.jpg][腊八粥.jpg]」

休息的间隙，陆绣春看着这几条消息，腊八粥的图片上能看见前妻的手指，白白的细细的捧着瓷碗边沿，粥已经吃下去一半，碗边缘乱糟糟地挂着米粒，陆绣春都能想象出她那毫无吃相可言的吃相。

“黄杨。”陆绣春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你去问问大家要不要喝腊八粥，要的话就点几份。”

“是，陆总。”

结果等外卖到的时候，陆绣春却一点也喝不进去，觉着没滋没味。

晚上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陆绣春靠着玄关门脱鞋，疲惫地打开灯，看见她眼前的墙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其实我没有吃完，腊八粥在锅里（笑脸）」笑脸符号画得又仔细又可爱。

走到厨房，电饭煲上又贴着，「好吧，本来没打算吃完的，可是不知不觉就真的吃完了，这里面的腊八粥是我给你做的，好像做太多了，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吧」“给你”二字还着重加粗了。

打开电饭煲，里面热腾腾一大锅，陆绣春盛了一小碗尝了尝，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怎么样？”

陆绣春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这才几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快说，怎么样？”

陆绣春呡一口，舔了舔舌头，“有点甜。”

王露然凑上来尝了尝，“还真是，”又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吃么？”

钱翠英睡得早，通常不到十一点就歇下了，这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客厅的灯光开着，光从门缝边缘漏进来，她翻了两个身，尿意上涌，只得披上衣服开门出去。

两位家主人没有留意她的出没，可她清晰听见那位小姑娘笑嘻嘻地说：“诶，是不是还可以？”

王露然双手支着下巴，眼珠子亮闪闪地看陆绣春。

“是还可以，不过这应该是阿姨手把手教你的吧。”

“陆绣春，你怎么那么扫兴，阿姨只提点了几句，大部分步骤都是我独立完成的好不好。”

她又说：“当然，你可别想太多，我只是因为一不小心把你那份都吃完了，才会出于人道主义做一份还给你，你应该充满感激地收下。”

陆绣春笑了笑，“哦，原来是出于人道主义啊，我还以为是为了补偿上次差点把我弄哭的事情呢。”

“你、”王露然噎住，脸也涨红起来，“你胡说什么呢！”

她看向不远处的厕所方向。

厕所里的钱翠英手握着门把手，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这小年轻玩的就是花啊……

王露然低声说：“你害不害臊啊！阿姨还在呢，你就开黄腔！”